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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回去能年轻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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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春风初拂大地的特殊年代,农村集贸市场宛如破土的新芽,带着蓬勃的生命力与无限的希望,怯生生却又坚定地冒出头来。它的出现,为这片古老的乡土带来了新的气息和变数。

万丰供销社,这座凭借多年根基与深厚资源矗立在乡村商业顶端的庞然大物,依旧端着商业老大的架子。它冷冷地打量着新兴的集贸市场,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不过是昙花一现,等着自生自灭罢了。然而,集市上涌动的活力和人们日益增长的需求,如同汹涌的浪潮,注定要打破供销社长久以来的垄断局面。

李国庆担任一把手的时候,我的三弟和四弟,两个不安于现状的年轻人,没有选择在供销社的庇护下安稳度日。他们就像嗅觉敏锐的猎手,敏锐地捕捉到集贸市场里潜藏的商机。兄弟俩一合计,毅然联合承包了广利达百货商店。

开业那天,热闹非凡。鞭炮齐鸣,噼里啪啦的响声震得人心里直发热。三弟忙得脚不沾地,满脸笑容地在店门口招呼着前来祝贺的乡亲们。他那热情劲儿,仿佛能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感染,以前他在店里亲自销售的时候,总能把前来购物的乡亲们逗得哈哈大笑,大家就冲着他这股子热乎劲儿,都乐意来店里逛逛。而四弟则在店内,仔仔细细地整理着货物,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每一件货物在他手里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那就是他梦想的基石。

起初,广利达百货商店的生意还算红火。三弟凭借着他那与生俱来的热情好客,与顾客打交道的本事堪称一绝,顾客们都爱和他唠唠嗑,一来二去,店里的人气就旺得不行。可后来他到办公室任职,不再参与亲自销售,这对店铺的人气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四弟心思细腻,对货物的进出管理得井井有条,账目也记得清晰明了,每一笔买卖在他的账本上都清清楚楚,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弟“一山不容二虎”的性格逐渐显露出来。在经营策略上,兄弟俩开始频繁产生分歧。三弟觉得乡亲们最需要的还是实用的日常用品,多进这些货,准能满足村民的基本需求,生意肯定差不了。可四弟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觉得现在时代在变,年轻人的喜好也在变,应该进一些新奇的商品,才能吸引年轻人的目光,让店里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每次两人讨论,都争得面红耳赤,到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终于,在一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夏日傍晚,天边的晚霞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四弟坐在店里,沉默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提出了散伙的想法。三弟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着四弟,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沉默良久,他最终无奈地点点头。他太了解四弟了,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再改变。就这样,广利达百货商店变成了集体经营,四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经理,老妹子就是这时候参去那里参加工作的。

时间过得飞快,可广利达商店的生意却每况愈下。没过多久,最终不得不停业关门。但四弟没有被打倒,凭借着在供销社建材商店站柜台积累的经验,他咬咬牙,自己开了一家建材商店。开业初期,他每天起早贪黑,天还没亮就出门去挑选货物,为的就是能拿到质量最好的材料。对待每一位顾客,他都笑脸相迎,耐心地介绍产品,帮忙出谋划策。凭借着过硬的产品质量和热情的服务态度,商店的生意逐渐有了起色,开始慢慢走上正轨。

然而,四弟的性格弱点就像甩不掉的影子,再次成为他发展的阻碍。那年,大豆市场行情不错,四弟和亲属看到了商机,想着再次合作,借助彼此的资源和人脉,大干一场,赚个盆满钵满。可合作没多久,矛盾又出现了。在收购价格上,四弟觉得应该压低点成本,这样利润空间才大;可亲属却认为价格太低收不到好货,质量没保障。在销售渠道的问题上,两人也是互不相让,各执一词。最终,这次合作再次破裂,不欢而散。

此后,四弟独自经营着自己的生意。每天,他都忙得不可开交,从早到晚都在店里忙活,可生意却始终难以突破发展的瓶颈。看着集市上那些通过合作不断壮大的店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四弟心中难免有些落寞。他常常一个人坐在店里,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渐渐明白,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中,合作才是壮大的前提。可曾经那些因为自己的固执而错过的机会,就像流逝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在万丰供销社散伙的后期,整个氛围就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供销社院子里那棵老杨树,在秋风中瑟瑟发抖,枯黄的叶子一片片飘落,仿佛也在为这场变革而哀伤。

我三弟,本应和其他人一样,在这场变革中为自己争取应得的利益。可命运却好似故意和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实际上,那段时间他在常盛供销社行使权力,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常盛供销社正处于破产分房的关键时期,三弟从早到晚分身乏术,根本无暇顾及万丰这边的分房大事。再加上他正好出门,万丰供销社这边一看机不可失,赶紧分房子,生怕他回来闹。

而四弟,同样被排除在了万丰供销社街面房的分配名单之外。四弟一直本本分分地在供销社工作,平日里对同事也颇为照顾,本想着能在散伙时得到一套街面房,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可如今,希望就像泡沫一样破碎了。

卫生院的退休老院长,是个古道热肠、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在得知这件事情后,顿时义愤填膺,第一个站出来为我三弟和四弟鸣不平。“这事儿太不公平了!”老院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两个好人勤勤恳恳,为供销社奉献了这么多年,咋就落得个没好房的下场?天理何在!”那几日,他逢人便说,四处和人念叨这件事,试图为弟弟们讨个说法。他穿梭在大街小巷,找到那些曾经在供销社工作过的老员工,还有一些平日里有些威望的老街坊,希望大家能一起出面,向相关负责人施压。可在这复杂的利益纠葛中,他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就如同大海里的一滴水,激不起一丝波澜。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那个调到银南供销社的原二把手许丙昌说起。这人一直觉得是李国庆和三弟联合起来打击报复他。想当初,在万丰供销社时,他和三弟、一把手李国庆之间就有些摩擦。许丙昌为人傲慢,在工作中常常独断专行,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三弟和李国庆曾多次对他的一些不合理决策提出质疑,这让他怀恨在心。如今这调动,在他看来更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于是,他负气没有去银南供销社报到。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门心思四处托关系,给县社领导施压。他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人脉,今天请这个领导吃饭,在酒桌上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的“冤屈”;明天给那个领导送礼,表面是表达敬意,实则是暗示对方为他说话。他还通过一些老关系,找到了县社领导的亲戚,试图通过枕边风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心想着重回万丰供销社,再找机会扳回一局。

在他一番不择手段的折腾下,还真让他如愿以偿。许丙昌大摇大摆地回到了万丰供销社,仿佛这里还是他的天下。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在分房子这件事上做手脚。他心里对三弟和四弟憋着一股恶气,怎么可能分给他们街面的房子作为工资款呢?

在分房会议上,他巧舌如簧,像个狡猾的商人。“这两间房,老张平时工作认真,理应给他。”许丙昌指着最好的街面房,一脸虚伪地说道。可谁都知道,老张不过是他的马屁精,平日里就只会阿谀奉承,工作上毫无建树。而对于三弟和四弟,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们俩情况特殊,唐主任在常盛那边也有工作,就先不考虑了。再者说了,他们为供销社做出的贡献,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可这房子有限,只能先紧着更需要的人。”就这样,弟弟们的希望彻底破灭。

三弟得知分房结果后,只是默默叹了口气。他每天依旧忙碌于常盛供销社的事务,把委屈和不甘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他知道,就算再怎么抱怨,也改变不了现状,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也许以后还有机会。

四弟则有些愤愤不平,他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他直接找到许丙昌理论,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许丙昌,你把话说清楚,凭什么不分给我和我哥好房子?我们哪点做得不好了?”四弟满脸通红,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可许丙昌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说:“你要是不满意,就去找县社领导,看看他们怎么说。这分房的事儿,都是经过大家讨论决定的,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几句话就把四弟打发了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万丰供销社的散伙事宜也逐渐尘埃落定。供销社的大门上了锁,曾经热闹的场景不复存在。三弟和四弟虽然没有得到街面房,但生活还得继续。老院长还是时不时地为他们抱不平,可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这场关于街面房的纷争,成了他们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也成了万丰供销社散伙历史中的一段不光彩的插曲。每当弟弟们路过那几间街面房时,心里总会泛起一阵酸涩,那些未说出口的委屈和不甘,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只能渐渐沉淀在心底。

万丰供销社,曾是小镇最繁华的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货物,承载着无数人的生计与回忆,是小镇经济与社交的核心。但是却在市场经济中没有了位置。我最后一次进门就是去找许丙昌。

许丙昌在万丰供销社也算有些资历,平日里自视甚高,总觉得一把手的位置非他莫属。此前,他多次暗中运作,拉拢关系、制造舆论,妄图把现任一把手的三弟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然而,三弟在供销社里口碑极佳,为人正直无私,一心一意为职工和小镇居民谋福利,对待工作兢兢业业,那些想扳倒他的人根本找不到任何把柄,许丙昌的计划也一次次落空。

天有不测风云,供销社因资金周转困难,老职工们的劳保费用被拖欠许久,许多老人生活陷入困境,整日唉声叹气。三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四处奔走,试图寻求解决办法。银行贷款申请屡屡碰壁,上级拨款也遥遥无期,无奈之下,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卖掉供销社一处闲置的房产,用这笔钱给老职工们发放劳保费。在三弟看来,这些老职工为供销社奉献了一辈子,绝不能在晚年因生活窘迫而寒心。

可三弟万万没想到,这个出于善意的决定,竟成了许丙昌攻击他的把柄。许丙昌得知此事后,如获至宝,立刻四处宣扬三弟违规处置供销社资产。他本就对三弟心怀怨恨,这次更是不遗余力地抹黑,甚至不惜旷工,整日在镇上和上级部门之间奔走,夸大其词地告状。很快,上级领导开始介入调查,三弟就这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面对突如其来的调查,三弟虽心中坦然,却也感到无比委屈,他一心为职工着想,没想到却被人恶意利用。而许丙昌则在背后暗自得意,觉得自己上位的机会终于来了。

许丙昌如愿以偿地在调查期间暂代一把手之位,三弟则被派往常盛供销社负责。许丙昌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麻烦事儿便接踵而至。四弟认为供销社之前的分房政策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许多职工的住房需求未得到公平解决。他多次找到许丙昌,言辞恳切地要求重新审查分房方案,为大家争取应有的权益。然而,许丙昌对四弟的诉求不仅置之不理,还嫌他多管闲事,认为四弟是故意找茬,影响自己的权威。

被四弟纠缠得不耐烦的许丙昌,为了摆脱这个“麻烦”,同时也为了震慑其他可能对他有意见的人,竟想出了一个歪主意。他把在小镇上出了名的莽汉弟弟许老五叫到供销社给自己压场子。许老五身材高大魁梧,平日里横行霸道,仗着一身蛮力在小镇上无人敢惹。接到他哥哥的召唤后,他立刻迈着大步,一步三晃地走进了供销社大门,那嚣张的架势仿佛要把整个供销社都震塌。

一见到我四弟,许老五便恶狠狠地瞪着眼睛,大声呵斥:“你小子别不知好歹,我哥说咋就咋,再敢啰嗦,有你好看的!”那声音在供销社里回荡,周围的职工们都吓得纷纷侧目。四弟却毫不畏惧,他挺直腰杆,据理力争:“我是为了大家的公平,这分房政策不合理,就应该重新调整。你们这样以权压人,是不对的!”尽管四弟说得义正言辞,但他毕竟势单力薄,面对许老五的威胁,难免有些孤立无援。

我在万丰供销社工作多年,对这里的人和事都有着深厚的感情,视供销社为自己的第二个家。当我听说这件事后,再也坐不住了。要是这只是我个人的事情,或者我还年轻气盛,我非得把事情搅个天翻地覆不可。但此刻,我心中更多的是对供销社未来的担忧和对公平正义的坚守。我火急火燎地赶到万丰供销社,径直去找许丙昌。

一见到许丙昌,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许丙昌,我弟弟找你是公事,他是供销社内部职工,要求合理分房。你把你弟弟找来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家没人是吗?”我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愧疚或心虚,“我也是供销社的老人了,今天我得教教你怎么做事,别以为自己当了个小官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是再这么胡来,迟早得出事!”

许丙昌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他毕竟是个老油条,很快就镇定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话说的,我也是按规矩办事,至于我弟弟来,那就是来看看我,你别多想。”我冷哼一声,心中对他的虚伪感到无比厌恶:“按规矩办事?卖房子给劳保开钱的事儿怎么了?退休了就该饿死?别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这供销社不是你家开的!”许丙昌脸色一沉,他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件事,刚想反驳,我又接着说:“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再敢为难我弟弟,再敢在供销社里搞这些歪门邪道,我跟你没完!”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许丙昌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从供销社出来,我心中五味杂陈。我深知,这场为了公平正义的斗争才刚刚开始,未来的日子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艰难险阻。许丙昌绝不会轻易罢手,他肯定还会想出更多的歪点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打压异己。而我,虽然力量微薄,也没人能为我们主持公道,但为了供销社的未来,为了那些被欺负的人,我绝不会退缩半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和许丙昌这种小人斗争到底,哪怕最终失败,我也要在这片我热爱的土地上,坚守住那一丝公平与正义的微光。

在小镇供销社的退休劳保人员里,分到街面房的仅有当过会计的于桂芹一人。这事儿就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了众人皆知的“新闻”。大家私下里都在议论,说她能分到房,全是托了小叔子麻德的关系,毕竟麻德可是堂堂的行署专员,手握大权,这其中的门道,不言而喻。

然而,世事无常,不几天的工夫,麻德就突然落马了。这消息一传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小镇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那些对街面房分配心怀不满的人,这下可炸开了锅。

“他妈的,凭什么就她分着了?那房子本来就该有我的份儿!”说这话的人叫范广林,他在供销社勤勤恳恳干了三十多年,这些年,劳保费时常拖欠,到现在都没个准信儿,房子呢,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如今看着于桂芹仅凭关系就得了这么好的街面房,心里的气恨简直达到了顶点。

范广林坐不住了,他决定先去找县社的王主任讨个说法。这天,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王主任正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见他进来,脸上堆起笑容,抬起头说道:“老范啊,好久不见,有啥事儿?”范广林可没心思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王主任,我听说麻德倒了,那于桂芹分的街面房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我在供销社干了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没功劳也有苦劳,那房子我觉得我更有资格。”

王主任听了,放下手中的报纸,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老范啊,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房子已经分下去了,总不能说收就收回来吧?再说,当时分房也是有一套严格程序的,每一步都有文件记录,可不是随便就能改的。”

范广林一听,顿时急得满脸通红,提高了嗓门说:“王主任,啥程序不程序的,还不是麻德一句话的事儿?他现在倒了,就不能让他的关系户还占着便宜!我不管,反正这事儿你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这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王主任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说:“老范,你先别激动。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事儿我再研究研究,肯定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范广林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心里还是气鼓鼓的,像揣了个炸药包,随时都能爆炸。他觉得王主任就是在敷衍他,根本就不想真正管这事儿。哼,既然你不管,那我就自己想办法!他思来想去,决定去找于桂芹,当面跟她把事情说清楚,让她知道这房子不是她想占就能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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