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床下惊现人脚,1997年荥经县“10·29”川云宾馆男尸案(2/2)
19日下午,干警们得知,成都大酒店有一位小姐曾呼叫过杨巨松的bp机。找到那位小姐。该小姐很惊愕。她说她是在呼吴某某,不是呼杨巨松。
傍晚,干警找到在某大商场工作的吴某某。吴称他与杨巨松是战友,又曾是同事,他与杨交换着使用bp机。
武侯刑警大队拿出省公安厅根据张文光等人回忆绘制的租车人模拟人像,请吴某某辨认是谁。吴摇头说不认识。程又叫他挨个背杨巨松朋友的名字,一个个与照片对照。当吴背至第六个名字“袁内旗”时,低头不语。
“有点像啊。”吴又拿起了电脑绘像,肯定地点点头。
“哪点像?”
“下巴、眼睛像,还有整个脸型也有点像。”
福特轿车被劫案出现重大转机。袁内旗是杨巨松的好朋友,现在又认出袁与电脑模拟图像中的租车人相似,极有可能袁、杨均参与了劫车杀人。
“老七”露头干警获知袁内旗在白果林小区租了间房子住。当晚8时,李局长带队来到那里。房东说10天前袁就搬走了。民警叫吴给袁打传呼,邀袁到七星椒吃火锅。袁内旗在电话里说“马上就来,你等着”。
等了一个钟头,袁未露面。又给袁打传呼,袁很快又回传呼说:“马上过来。”
又等了40分钟,还是不见袁露面。
以后又换个地方连续传呼袁内旗,都无回音。
12月20日,干警找到袁的家人,袁家人均称已经快两天未见袁内旗了。但民警终于查明,昨天晚上袁内旗回传呼使用的电话就是他哥哥门前不远的公用电话。袁家人不得不承认袁内旗昨晚上9点钟过来坐一会儿就走了,说与别人弄了一部车,要避避风头,但没说去哪里。
民警从其家人有点慌乱的神情中,认定他们知情,当晚对袁的两个哥哥、妹妹及妻子进行了询问。
午夜12时,袁的家人终于承认:昨晚9时,袁内旗回过家,含含糊糊地说杨巨松偷了部车被交警扣住,他也参与此事,其中还牵涉一条人命,他与杨巨松想避阵风头。其妹给了他2000元钱。袁内旗说要去重庆肖某处。
其家人问他怎样与杨巨松联系呢?
袁说:“与杨巨松约好,半小时后到‘老七’家汇合。如果没去,就各走各的。”
干警闻言心中一亮:荥经作案是3个歹徒,“老七”肯定与杨、袁二人沆瀣一气。
干警兵分两路,一路直奔重庆,早上找到肖某。他说昨天下午5点多钟,袁内旗在一家oK厅打传呼给他,两人相见,刚聊几句,袁内旗便匆匆作别。干警又去袁的两个亲戚处查证,袁未去过这两处。
为了防止袁外逃,警方到重庆火车站、飞机场查了一遍,均未见袁之踪迹。
此时,另一路干警在席草田守候“老七”。查出“老七”就是住在席草田街52号的傅修彬。
28岁的傅老七是个矮个子的待业青年,曾因扒窃被拘留过。他平常天不亮就出去扒窃,深夜才回来。干警在席草田守候的时候,“老七”曾从另一个街口回来,与一个熟人说了几句话又溜走了。第二天,7时10分,干警围住了席草田52号。傅修彬家是一溜几间平房,只有一条出路。民警将傅修彬房间两道门堵死,然后叫门。房内无动静,隔壁傅之兄的住房中却传来一女人的声音:“6点钟就走了。”
干警又敲,又喊:“老七,开门!”
隔壁房中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没人,6点钟就走了。”
民警打开老七房间,果然里面空无一人,可是衣架上的毛巾却是湿的,袜子尚在。估计傅修彬跑到隔壁房间去了。于是干警转而敲隔壁房间的门,此时却无人应声。干警飞起一脚,被门弹回;别人又,飞起一脚,依然被弹回;干警又用身体使劲撞去,呼一声,门被撞开,见一个女人惊恐地坐在床头,椅子上有男人衣裤。
干警老练地拉开衣柜门,一个光溜溜的男子缩在里面,果然他就是傅老七。
傅老七颠三倒四地说:“师兄,要钱好说。”他以为是黑道朋友来诈钱呢。
“少废话!我们是荥经公安的,杨巨松在哪里?”李局长一声大喝。
老七心惊胆战地说:“我早就说要糟。这两个虾子拉我下水。杨巨松是个杀人狂,我晓得他在哪里,我昨天还给他送过东西。”他喋喋不休地表白自己。
原来两天前,老七与杨巨松在歌舞厅跳舞时,勾搭上两只“野猫”。老七便把一只带回家歇息。杨巨松则躲到另一只“猫”家去了。干警押着傅老七来到洞子口乡,在一幢二层小楼上,把与妓女睡觉的杨巨松擒住。
12月22日上午:袁内旗的父亲告诉干警,袁内旗已跑到了江津他的舅舅家,袁父表示愿带儿子投案自首。傍晚,干警将袁内旗从江津押解回成都。
3个元凶在同一天落入法网。
26岁的袁内旗从武汉某部通讯营退役,到四川石油管理局运输公司当司机。25岁的杨巨松从云南某汽车团退役,也到该单位工作。因袁不好好工作,还打了一个同事,单位便将他除名。袁又去某驾驶学校作教练。驾驶学校是计时工资制,袁又不愿干,10月便扬长而去,在社会上闲逛起来。
10月初,袁到杨巨松家,大诉无钱之苦。
杨问:“你想不想做点大事发财?”
袁点头。
杨说:“那就弄部车到昆明去卖。”
袁说:“这种大事须联系好买主再说。”
10月中旬,杨巨松找到袁内旗说:“昆明那边的买主已联系好,不过他们要个好一点的车。”
于是两人便选定弄锦江宾馆或大宇出租公司的车。计划先租出去,半路上用麻药将司机麻翻勒死后硬抢车。
10月17日,袁内旗找来了中学同学傅修彬。杨问傅敢不敢杀人。傅老七拍着胸口说:“咋不敢!”
10月20日,3个人再次聚会,傍晚乘出租车到南桥商场买了两副变色镜和一个公文包。杨巨松变戏法似地拿出在青羊宫捡的徐晓舟的身份证和一份建筑合同放进包中,说:“若有人问,就让他看合同。”
晚上8时,3个人打的来到锦江宾馆。杨说:“傅老七,你太丑,就等在门外。”杨戴上眼镜,挟公文包,与袁走进宾馆。袁内旗毕竟心虚,站在那里不敢说话,于是福特司机张文光记住了他。
21日上午,杨巨松等坐上胡世雄的福特车。中午1时,车过了雅安,4个人在一个路边饭店吃饭。胡世雄起身到外边小解,杨巨松取出安眠药递给傅修彬,傅拿起胡的豆奶瓶偷偷灌上药,又提回置于桌上。袁内旗担心司机发晕中途翻车,把那瓶豆奶扔出窗外。
下午4时到荥经。杨巨松用徐晓舟的身份证登记住进川云宾馆208房间。傅修彬对胡世雄说:“我要去找张老板看一下货。”但他只是坐着三轮到桥头一个茶铺喝了几碗茶。
傍晚5时20分,4个人坐在208房打牌赌钱。杨巨松借口不会,便看3人赌。胡世雄手气特好,频频赢钱。
6时,杨巨松下楼,在宾馆后面石材厂找了块三寸多宽、一尺多长、近一寸厚的花岗石余料,回到208房,站在胡世雄身后。胡赢了2000多元,正在高兴,杨举起花岗石狠狠砸在他后脑上,胡立即倒在地上。袁内旗忙掏出自行车软闸钢丝,与傅修彬拼命使劲勒胡的脖子。
3个人想到泥巴山上去埋尸。傅修彬刚背起尸体就吓得双脚发软,走不了路。袁内旗担心下楼被人发现,建议把尸体抛在席梦思床下。于是3个人手忙脚乱脱得死者只剩下内衣裤,将尸体拖至床下,又用毛巾在房间内将接触过的地方仔细抹几遍,收拾好所有物件,分别下楼。
杨巨松发动汽车便往云南开去。袁、傅趁夜色,将胡的衣服、驾驶执照撕烂沿途抛扔。杨、袁没有歇息,轮流将车开到昆明。
下午,杨找到在昆明市电信局工作的战友沈某,谎称在广东那边弄来一辆车,看有没有人买。沈某说:“你这车没手续,不好卖。”沈某给他们介绍了一个医生。那个医生出价10万,杨嫌少,不卖。沈又介绍个夜总会老板,他只出8万。杨、袁、傅想:8万就8万吧。但不久夜总会老板又变卦不要了。
折腾了5天,红福特车尚未出手。
袁内旗打电话给家里。他的妻子要他马上回家。袁上火车前告诉杨:如果卖不掉把车扔进山谷或烧掉。但杨巨松太喜欢这部车了。他发电报向家里要了1万元钱,将车开进一家汽车修理厂修车,花4000元将车喷成黑色,并锉掉发动机号。杨又趁着夜色在昆明青年路将一微型长安车的牌照“云A一08971”撬下来,尔后又在一家铝制品店里伪造了一块牌照。
11月12日,杨巨松、傅修彬驾驶这辆改头换面的福特车回到了成都。袁内旗闻讯,叫杨把车处理掉,但杨不肯。杨巨松就把车停在了自己宿舍楼后,对家人谎称是买的走私车。
11月27日夜,这3人还驾着这辆车作案,用撬棍撬开某驾驶学校和某公司的几间办公室,盗走现金2470元及传呼机28台(袁内旗曾在该驾校供职,熟悉情况)。
12月2日,邻居廖平找到杨巨松,说收赌债要用一下车。杨答应了,实际上廖平是乘这辆车到苏成明家去敲诈。
这辆车于4日被交警扣下。杨巨松从刑警大队回来,立马给袁内旗打传呼。2人如惊弓之鸟,次日即乘火车逃至昆明。其战友沈某听说杨有命案,拒绝接纳。2人又惶惶奔至武汉。袁内旗没有在此找到可靠的栖身之所,住了两天,2人又心怀侥幸潜回成都。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大概没事了。
他俩甚至想干掉廖平,把荥经的案子推到他头上去。哪知,神勇的干警已向他们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