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杀人动机让人匪夷所思!2000年鄂州市“8·19”特大凶杀案(1/2)
2000年8月19日的深夜,湖北省鄂州市燕矶镇鸭畈村艾家垸的艾义雄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在这天晚上会亲眼目睹一起惨烈的人间悲剧。
这天晚上九点多钟艾义雄和艾剑飞一起到邻居艾建中家的楼房上纳凉,艾剑中家里只有两位老人,夏天两位老人都是敞着门睡觉,谁想上去乘凉,都可以直接上楼。
大约在深夜11点钟的时候,艾义雄被一阵异样的响动惊醒,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他感到脸上、胸脯上飞溅来一些热乎乎、黏糊糊的液体点滴,垫在身下的棉被也打湿了,黏黏的很不舒服,他的直觉已经感到不妙了,刚一睁开眼睛,马上被一束手电筒的强光照花了眼,懵懵懂懂地听到一声低喝:“躺着别动,动连你一起砍!”
他隐隐约约地看到狭窄的平台上有三个站着的黑影,有两个人在挥刀砍杀躺在身边的艾剑飞。艾剑飞的嘴被人蒙住了,“唔晤”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艾义雄吓得一动不敢动。
罪恶在黑暗中很快地结束了,三名杀手从村后的小山包逃离了现场。
平静的乡村沸腾了,老实憨厚的乡邻们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艾剑飞成了一个血人,用血肉模糊这个词来表述他当时的状态恰如其分,当乡亲们从楼顶平台将艾剑飞抬下来时,看到他垫在身下睡觉的棉被完全被鲜血浸透了,身上好多处伤口还在突突地往外冒着血浆,面对如此多的创口,想帮他包扎的乡亲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慌乱之中,有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随后,又有人打了110报警电话。救护车先一步到达现场,被抬上救护车的艾剑飞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他无力地对着身旁的亲人说:“我不行了,我就要死了!”
“是谁下这么狠的手?”“你究竟跟什么人结下了仇?”“你看清杀你的人是谁吗?”
面对亲人提出的一个个问题,艾剑飞本人很茫然,他没看清行凶者,他想不起来谁对他有如此深仇大恨,他也确实不知道谁要杀自己。
从村子到鄂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有三十多华里路,他的神志一直是清醒的,但他没能给人世间留下关于行凶者的只言片语。凌晨,艾剑飞在医院里终因血尽而亡。
用法医的语言表述:“全身多处开放性创口,球睑结膜苍白,全身呈贫血状”,“系生前被他人使用锐器砍伤全身多处,因失血性休克死亡。”
燕矶镇派出所的民警赶到了现场,案发的当晚,鄂州市和鄂城区公安机关先后赶到现场的领导和侦查人员多达三十余人,侦查工作很快就展开了。
鄂州市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汪副局长和鄂城区分局万局长领导为首的“8·19”侦破专案班,在案发的当晚就对案件的性质作出判断:
1、艾剑飞、艾义雄同睡在楼顶平台,一个惨遭杀害,一个毫发无损,犯罪者目标明确。
2、死者艾剑飞身上虽有二十多处创口,几乎是刀刀见骨,但创口绝大多数集中在四肢,头部、颈部、躯干等要害部位无一处伤口,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罪犯作案的初衷并非一定要置人于死地,很可能是黑道中人的报复性伤害或因个人恩怨引发的报复性伤害案件。
3、艾剑飞8月14日才从辽宁回来,连头带尾也只有五天的时间,回来后凡在村里睡觉都是与艾义雄一起睡在艾建中家的楼上,每天晚上都是九点多钟才上楼,犯罪分子必须掌握这一规律才有可能作案,加之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村子里的地形又较为复杂,没有熟悉本村情况的人参与是不可能完成作案的,凶手之中必定有熟悉或了解艾剑飞活动情况的人。
4、艾剑飞死亡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神志清醒,但却说不出凶手是谁,也说不出与谁有怨仇,甚至连一个可能的怀疑对象都提不出来,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更不知道自己死于何人之手,这又使得案件的性质变得有些扑朔迷离,最了解的人莫过于他自己呀!既然连他本人都提供不出一个怀疑对象,又何来的冤仇?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直接动手行凶的凶手是他所不认识的陌生人,极有可能是被人请来的黑道杀手作案。
艾义雄在撒谎。
从案发的当天深夜到第二天中午,他一直坚持对负责询问他的侦查员詹和平、周震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我一直在睡梦中。我被艾剑飞的呻吟声惊醒的时候,楼顶平台上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
人性的弱点在这个年轻的农民身上表现得太明显了。面对密友惨遭杀害,他可以因害怕而不作任何反应。明明知道朋友已经死亡,而且亲眼目睹了死者的惨状,他还能在刑警面前坚持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谎言。
直到20日的下午,他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真相:他确实看到了三个人,一人手中拿着手电筒照着死者;另两人挥刀砍杀,由于天色太黑,再加上惊慌,他确实说不出凶手的相貌特征,他在凶手的威胁下一动也没敢动。艾剑飞从辽宁回来的五天之中,差不多白天黑夜都是与他在一起,他俩亲密的程度由此可见,但刑警让他说出真相却如此之艰难。
艾义雄的不正常表现无疑牵涉了公安机关的大量警力,他是一个重要的知情人,他会不会是犯罪嫌疑人呢?
当然要对他的背景、现实表现、与死者的关系进行全面调查。
与此同时,对死者的全面调查和围绕现场的摸底排查工作也在进行之中。
然而,一连两天三夜的紧张工作,侦查员们没有找到他们称之为兴奋点的线索。没发现艾剑飞有明显的仇人。
身为户主的两位年近九旬的老人提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案发地的鸭畈村确实是一个民风淳朴的乡村,要不然也不会有夜不闭户的景象,凶手也不可能毫无阻碍地入户并直接上到楼顶作案。也正因为这种平静,刑警的调查工作也就更为艰难,现场所有的被调查对象在案发时段差不多都在自己的家中入睡了,除了各自的家人谁也证明不了在这个时间段的活动情况,也就是说,以时间作为排查依据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不确定的,包括后来证实的犯罪者。
然而,案件必须破!市、区局的领导下达了命令: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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