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丢人的吟游诗人(1/2)
“龙?不可能吧。”索恩神色动容了一下,望向吉尔特的目光却充满怀疑。
开什么玩笑。
如果静谧之森里真的出现巨龙作恶的话,巫师塔的塔灵早就向他汇报了,他绝对是第一个知晓的。
就像那头被他干掉的青年期白龙,也是由塔灵帮他锁定住位置,他才前往动手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在大剑痕山脉中搜寻到白龙的身影。
至于那头绿龙,自从三年前与赤铜龙在影月内海上打了一架后,这家伙被翡翠闲庭的夜莺行者看得死死的。
对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如此嚣张的从洞里钻出来捣乱,躲到巢穴里仗着先天优势或许谁都不惧,若是敢跑出来,纯粹就是找死。
那位实力达到传奇级别的半精灵德鲁伊,绝对会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这位大人,还是让我来讲吧。”一名之前与索恩交谈的老车夫主动凑过来,他显然是看到了对方刚才的身手,以至于说话的语气比之前变得更加恭敬:
“因为附近有一只残忍的食人怪物,昨天深夜有个骑士骑马经过,被怪物当头扑倒。听人说,它把骑士的脑袋连同头盔给生生拧了下来,还把马匹开膛皮肚,那头猛兽凶残极了,搞得道上血流成河……”
“是什么怪物。”索恩靠在腥臭的马车旁,瞥了一眼吉尔特,他发现这些人的话都说不到重点上,总喜欢东扯西扯的,令他很是无语。
于是直接打断这位仿佛身临其境、把怪物描绘得栩栩如生的老车夫,问出自己眼下最关心的问题:“真的是龙吗?”
虽说他已经猜出不是真龙,但还要最终确认一下才放心。
“当然是龙了。”吉尔特凑到索恩近前,笑嘻嘻地抢答道:“不过不是真龙,而是一头亚龙,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叫伏龙兽。”
“对对对,就是伏龙兽。”戴草帽的老车夫瞪了一眼挡在他身前令他无法踊跃表现的吟游诗人,把他消瘦的身体蛮横地推到一边,接着道:
“它那小翅膀还会飞,身子大得吓人,它的体型都可以抵得上四个三流吟游诗人。”
老车夫指着瘦弱诗人的体型比划着,唾沫星子溅到了诗人的崭新夹克上,毫不在意对方恶狠狠的目光,又道:
“而且非常残忍,我们本以为它杀死骑士就飞走了,可是没有!这婊子养的往道路中间大咧咧的一坐,嗷吼嗷吼的叫唤着!露出锋利的獠牙……于是这条商路就像三流吟游诗人的嗓子眼里被塞了酒馆婊子的底裤一样,谁也过不去了。”
“你个老东西,我不就是在半年前摸了一下你宝贝女儿的小屁股吗?用得着这么记仇。”
遭受羞辱的吟游诗人终于忍不住了,他趁其不备,立马抄起马车上的一根缰绳,朝着老车夫的草帽上抽了过去。
“你特娘的还有脸提,你个下流的吟游诗人。”
然而,这位老年人仿佛早有准备,只见他灵活的俯身躲开,顺手把缰绳一把夺了过来。
吟游诗人因缰绳的惯性,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一坨温热的马粪上。
“丢人啊。”索恩望着对方连一个原居民老头儿都搞不定,不免吐槽一句,实在不忍看下去了,这简直丢他们玩家的脸。
“不对!”这时,趁两人厮打在一起,一名流鼻涕的小男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用着脆生生的话语反驳道:“伏龙兽才不是那样叫的。”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朝着索恩伸出小手放在脑袋上,扯着稚嫩的嗓子,张牙舞爪地毫无规律可言的模仿着伏龙兽的样子,抬起小脑袋望着天空:“它是这样叫:嘶吼!嘶吼!”
索恩哭笑不得地看着学得有模有样的小男孩,在他不满的小眼神里,像揉小动物似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接着发出疑问:“游荡在附近的冒险者和商队护卫都没人管吗?就这么看着?”
“怎么可能没人管。”战斗结束的吉尔特轻轻推开拽着他的夹克、央求着要他继续画画的小鼻涕虫,说道:
“当第一个商队发现伏龙兽的时候,没过多久——也就技巧娴熟的男人解开女人紧身胸衣的时间——商队的两个矮人和四个人类护卫打算充当远近闻名的屠龙勇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冲了上去。”
“结果怪物一口毒气喷过去,冲锋最快的两名矮人就像全身抽筋了似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不停的抽搐。那模样就像下面的家伙在完事儿后喷东西的样子。然后就被伏龙兽锋利的獠牙撕得粉碎,剩下的几人看到后,跑的可快了,你是……”
吟游诗人吉尔特话还未说完,又被小鼻涕虫给缠住了。
老车夫趁着诗人瞪小鼻涕虫的功夫,赶紧接上话茬子,有声有色的对索恩描绘起来:
“这几个胆小鬼还没看清伏龙兽长啥样,就哇哇乱叫的跑了,听说有一个还吓得尿了裤子,简直丢死人了。”
“尿裤子的少年我认识,他是我们村里的,他的老娘是伐木工人的疯女儿,在双塔镇遭受荒颅山脉的一群畜生食人魔肆虐的时候,被一群逃难到此的双塔镇士兵搞大了肚子,然后就有了那个倒霉可怜的小家伙。”另一名老车夫终于接上了话:
“还好他跑的够快,要不然我还要给他砌一座规模不大、但看起来极其漂亮的坟墓,然后再刻上一行…….”
“放屁!”
戴草帽的车夫愤怒地打断了同行的话语,他激动的吐了一口唾沫。
那团唾沫差点飞到吟游诗人的帽檐上,不过他正在抚平因刚才的打斗和小鼻涕虫的拉扯被扯皱的新夹克,并未注意到自己差点遭了无妄之灾,要不然他的夹克上又要多添几道褶皱。
而他身边那位央求无果的小鼻涕虫在不经意间又跑到了索恩的近前。
“你才放屁呢!难道我说的不是吗?那个疯娘们儿难道不是被双塔镇的那帮婊子养的畜生给搞大肚子了?”老车夫的神色同样也很激动,他脸红脖子粗的强行争辩道。
“荒颅山脉的食人魔之灾都是五十多年前发生的事了,那是小家伙的奶奶。”
望着又跑题的两个不靠谱的老车夫正挽起衣袖唾沫飞溅的争吵起来,索恩明白向他们打听的话,估计也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不如自己去前边看一下。
当他正欲离去时,发现这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小跑着凑到了他这里,一双蓝色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挂在腰间的武器。
“你也是骑士吗?”男孩吸着鼻涕,天真无邪地望着他。
“不是。”索恩微笑着回了一句。
不知为何,看着小家伙的模样,他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但是你也有剑啊!我父亲是白蔷薇骑士团的骑士,他也有把剑,而且比你的大,还比你的宽。你肯定不是我父亲的对手,他可厉害了!”小男孩吸着鼻涕,骄傲的向索恩炫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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