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诈术天下一(1/2)
顾鲲给马哈迪投资机会、拿出优质资产让对方分享投资红利,来换取马哈迪及其背后的阿布扎比财团,在引领全球奢侈业时尚潮流的问题上,跟兰方人统一战线。
这事儿究竟做得是否地道、是否有损兰方人的威名?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外行人看起来,肯定会觉得扑朔迷离。
尤其是华人,或许是见多了宋人软弱的“岁币屈辱”,或者是汉朝的“和亲”,又或者是晚清的“割地赔款”,所以对于让利求同盟的事情,多少内心还是有点抵触的。
马哈迪跟顾鲲达成秘密默契之后,顾鲲的手下,负责外事工作的唐佳,就不得不本着一个国际关系专家的角度,多次提醒顾鲲注意这个情况。
“鲲鲲,你这事儿,目的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影响啊。历来上市或者接受外部投资,那都是本着圈钱去的,就是拿不赚钱的生意才给那些石油狗大户或者是股民散户投资。
如果是很赚钱的生意,还允许石油狗大户或者散户股民来分享,那就丢人了。钱是小事,就怕你给世人同行留下一个丧权辱司、和亲赔款的软弱形象,那可就不利于你引领顶级奢侈时尚了,一个软弱的大老板怎么可能被人追捧。”
这番话,是马哈迪被送走后第二天,唐佳就主动提醒的。
顾鲲听了属下的建议,倒是很淡定智珠在握的样子:“你也说了,小钱不重要,关键是名声。所以,我们做好保密工作,不就好了么,给钱不给面子,给了钱不让人知道我们给了钱,那就无所谓了。我们付出的,就只是不重要的小钱,完全没有别的。”
唐佳有些疑惑:“这保密工作能做到那么好吗?”
顾鲲点起一根雪茄:“做不到,我就打压那些马哈迪入了股的新捧奢侈品牌,让马哈迪亏本呗,这都是在附带的秘密协议里的。反正他要得到好处,就要确保全程配合我们。”
顾鲲说着,谈兴正浓,忍不住举了一个具体的例子:“佳佳,你好歹是学国际关系的,反正今天没事儿,我就跟你说点以古讽今的。
这么说吧,你觉得景之治跟匈奴和亲、宋朝澶渊之盟给岁币,这些事儿的丢人,究竟是丢在哪里?女人和钱本身重要么?”
唐佳:“女人和钱当然不重要了,关键是匈奴要的也不是女人啊,匈奴单于肯跟私奔通S一样把汉朝公主偷偷拉去睡么?如果肯这事儿倒是方便了,关键他要的是公开强娶带来的宣传示范效应。
同理,对于宋而言,每年三十万两匹的银绢算个屁啊。这两年,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国内,有种新生事物叫网络,我今年就看到有一本穿越到宋朝的网络,里面提到给辽人和西夏的那点岁币,其实宋人通过后来的榷场贸易都几倍几十倍地赚回来了,反而造成了辽国的财政困难。
可关键就是宋人丢了脸,送了一次钱之后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这个国际关系领域上的对你抵抗决心的负面揣测,才是最大的伤害!”
你小时候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抢走了你五块钱,你也认了,这事儿最大的损失当然不是那五块钱,而是那个“这小子不能打,也很怂不敢到老师那闹事,所以抢了他的钱没关系,下次没钱花了还能来抢”的认知。
一旦这个认知在圈子里传开了,被抢的那小子就别混了。这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所以才有那么多小学生被欺负狠了之后,哪怕闹大到不可收拾,也要报复,报复是为了找回自己不可欺的威名,是杀敌立威。
所以,顾鲲恰到好处地提醒唐佳:“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正是因为这种惯性思维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也就导致很多人灯下黑,容易把送钱和丢脸始终捆绑联系到一起看待,而忽视了另一种操作非常精妙的可能性,那就是只送钱而不丢脸,我送了钱,把大事办成了,但外人都还不知道我送了钱。这里面的关键,就在于公开还是秘密。
宋朝给辽人送钱的时候,保密意义不大,那是因为当时的世界上,国际关系太简单,就宋辽双方,你不能自欺欺人,所以,宋人脑子里没有玩国际关系阴谋的这根弦。
但事实上,如果宋人给辽人钱能秘密的给,不给其他国际势力和羁縻势力知晓的话,其实也是有好处的那样至少不会给后来的西夏人一个从宋拿岁币很容易的心理预期。只是宋朝那些搞外交的腐儒太弱智了,所以一次次搞砸。
我们华人为什么总对对外妥协过度敏感,总觉得一提到就是不好的,一提到就涉及到弱国无外交?就是因为我们习惯了以天朝上国、中央之国自居,所以潜意识里觉得只有中国和外国,觉得所有的外国都是一体的,觉得所有的外国都是互通有无开了全图透视上帝视角的。
可实际上,外国是一群国家。他们之间越到现代越没有情报共享,你对其中一个妥协换取更大的实际利益,其他相对方是不一定知道的,法国人看不到意大利人的视野范围,对他们来说意大利也是笼罩在战争迷雾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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