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买路钱（2/2）
几个官兵突然从马鞍上取下步弓，河边几个流寇转身就逃，几个官兵射术不差，嘣嘣连响之后，几名流寇被射翻，脸朝下扑在水中挣扎，那几个哨骑不依不饶，对着几人连射几箭。
流寇顿时片躁动，张献忠也气得七窍生烟，他对刘文秀等人大声怒喝，“驴球子，留五十人看空马，你们各领百人绕开点，从两边夹击他们，老子从中间打，看他们三头六臂不成，抓住他们老子把他们全部点天灯。”
张可望大声领命，刘文秀则有些不情愿，不过看张献忠火，他也不敢违逆，两人各自领兵往两边拉开，明军也微微调整阵形。
“跟老子杀狗官兵！”张献忠声怒吼，五百多流寇呐喊着从三个方向冲过去……
半个时辰后，大王狂奔出丘陵区，他头上包着块布，脸上流着血。身边全是慌乱的流贼，人数少了百多。
大王在洹河边只看到登州步兵的厉害，方才的轮交战，大王领教了登州镇的骑兵威力，那种密集冲阵的气势将他最后点信心打垮，流寇在对方三排冲击后损失七十人，其余的阵形也全部被打散，连张献忠自己都被镗钯划破了额头，差点就交代了。
虽然官兵也损失了三四十人，但大王丝毫不敢再来次，也不敢去缠住那些明军混战，大伙撒丫子就跑。
开始的撤退现在成了彻底的溃败，半道还被明军哨骑咬掉二三十个落后的，然后又出现了耿仲明的标营家丁，他原本百家丁，很聪明的留下五十人，另外五十人人双马追来，又咬掉了大王二十多人，张献忠不得不扔下堆银子，还好这股家丁吃这套，纷纷跑去争抢银子，耿仲明现流寇人数还多，得了好处就没有继续追击。
张献忠的人马现在剩下四百出头，河岸边有些空马被明军哨骑冲散，有双马三马的只有两百多人了。
张献忠边跑边骂，“这股登州兵统共才几百骑兵，怎地都指着咱老子人追，那么多蝎子块扫地王上天猴，对了，还有那个龟孙丫头子，怎地不去追他们，咱老子跟他们山东兵有啥仇。”
刘文秀没有受伤，他跑在张献忠身边，心中颇为后悔当时没有劝说张献忠，这股明军不是般的强悍，他们那种打法没有哪个营头受得了，这些马兵精锐旦损失，要很久才补充得上，他们原来有六七百的马兵，河边逃走的时候有些马力弱的落在后面，已经失散了，加上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仗，对实力已经造成不小的损失。
但明军紧追不放的话，单马的会有很多被放弃，张献忠有三匹马，换着骑能保持较高的度，有些单马的已经拖在后面，显得马力不支。
流寇其他都不在乎，但对自己的马都养得不错，因为这是保命的玩意。平日间抢东西都要记住抢豆子，把马也养得很好，他们最近都在山西东南部活动，没有大范围的流窜，马力还算保持得不错，比般的官兵马匹都强。
倒是登州镇长途行军，只在临漳休整了几天，马匹状态很般，追到现在已经很吃力。张献忠这番亡命奔逃下来，登州骑兵被甩得影子都不见了。
这里已经是平原，刘文秀连连回头，没有看到登州骑兵，转过头来松口气，前方又是丘陵，左前方却出现股烟尘，支人马从山地间跑出来。
刘文秀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看尘头那肯定是股骑兵，从东南往这个方向而来，也不知是官兵还是流寇。左良玉在这边他们是知道的，不过战前扫地王拍胸口保证，他会派支人马看着左良玉，绝不让他出来乱咬人。
那股骑兵很快显出身影，远远的看不出是什么人马，再近点之后，终于能看到大旗的颜色，红色的底色上个大大的左字，大概有三百多人，他们列了个阵势，拦住了大王往南走的路，刘文秀几乎要捂着自己的脸大哭。
“派人去问价。”大王的声音响起，刘文秀个激灵，他才想起左良玉是可以谈的，张献忠此时显出了他的冷静，还没被登州兵打傻。
个马兵策马跑向左良玉那边，几个左良玉的家丁迎过来，在中间呆了会后，那马兵打马回来，对大王大声道：“左良玉要咱们全部银子和珠宝。”
张可望几乎跳起来，“驴球子，他左良玉凭啥要全部银子，要不是今日遇到了登州兵，他左良玉也配……”
“都闭嘴。”张献忠冷冷声音响起，“过了这哒，咱们就能到卫辉府，抢回来便是，他左良玉狗仗人势，总有日叫他还回来。”
刘文秀担心的道：“今日不同往时，万他拿了东西还是要拦咱们怎办？”
大王朝地上呸声，“他三百多人老子不怕他，他要拦老子，他这三百家丁都得交代掉，跟咱老子拼完了对他有啥好处，朝廷又不会给他补兵。没有咱老子这样的，他左良玉上哪里去财拿银子。这狗官就是个青皮喇唬，他比咱们谁都明白，银子给他。”
交易很快完成，大王的人马扔下银子和些衣服，丢在地上后从东侧绕过左良玉的人马，左良玉的家丁没有任何拦截，等流寇走远后，左部家丁跑出百余人去收拾满地的银袋银锭。
片刻后，山地里面被拉出数百名百姓，全部都是男子，很多人打着赤膊，他们背被带到空地上，周围围满了左家军的家丁，那些百姓害怕的四处张望。
左良玉的旗号下面声喇叭响，众家丁齐声喊，下马挥舞兵器砍杀那些百姓，惨叫声充斥在原野之上。
杀戮没有持续多久，空地上只剩下地尸体，家丁正在个个砍头，高大的左良玉高踞马上，远处出现了登州镇的哨骑，还有面写耿字的参将旗，左良玉对左右道：“登州兵来了，态度都恭敬些。”
旁边个千总问道：“要不要现在给他们银子？”
“不要，银子是给吕大人和陈大人的，不是给小兵的。”左良玉摇摇头。
“大人，张献忠跑了，咱们现在去哪里？”
“往北走，再去砍些流寇脑袋，你多派些人哨探，看看扫地王蝎子块这些人跑到了哪里，咱们还要找他们说话。”
左良玉拉缰绳，往登州的哨骑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