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战后（2/2）

“要，百姓和缙绅都动员些同去参观，如果他们害怕，记得告诉他们有骑兵路保护他们安全。”

“那个知县呢？”

“我马上去见他”

卢传宗有点恨恨的道：“大人，这种狗官咱们何必去理他，见他作甚。”

“他毕竟是地方官，请他也去参观建奴暴行，回来总该会配合些，董渔，准备些现银。”

－－－－－－－－－－－－－－－－－－－－－－－－－－－－－－－－－－－－－－－－－－－－－－－－－－－－－－－－－－－－－－－－

十二月初五日，京师西南的良乡城中飘动着无数旗旗帜，县衙门口立着后金汗的大旗，原来的县衙大堂中升起几个暖炉，四周围了圈光溜溜的脑袋，上摆着三个铺着熊皮的椅子，其中个此时空着。

大堂中回荡着啪啪的声音，中间的空地上个雄伟大汉怒吼连连，挥舞着粗大的牛皮鞭，对跪在地上的人狂暴的抽打，地上那人衣衫尽碎，身上血迹斑斑，每被打中鞭只微微抖，他后面跪着的几个蒙古甲喇额真噤若寒蝉，把头伏在地上，周围围观的人无敢去劝阻，只是偶尔抬头看看。

坐在上中间的皇太极面色平静的微微低头看着地面，他旁边的二大贝勒代善则不停的转着手中的扳指，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地上跪着的正是乌纳格，他在固安损兵折将逃回，他带去的两千建州本部兵损失惨重，丢下的尸体就有六百多，回营后对方哨骑迅找到他们营地，人心惶惶的建奴担心对方大队在后，不及救治伤兵就匆匆上路，撤退途中些又死掉数十名伤兵，现在回到良乡的还有近百名伤兵，其中肯定还会有人撑不住。

总的损失可能会接近百，还包括名甲喇额真，其中最可惜的就是十多巴牙喇，这些人可不是随便征集得到的，都是多年战阵磨练才选出这么点人来，正蓝旗旗就损失近四十多，其他各旗各有几个在里面，他们多少年没遇到如此惨重的失败，也难怪三大贝勒如此暴怒。

那大汉终于停下，他喘了两口粗气，看着地上气息奄奄的乌纳格骂道：“狗奴才，主子都不要了，自己倒跑了回来，留你不得。”

他转头对皇太极道：“弟，我的意思，回来的蒙古牛录额真，全部砍了，然后咱们点起大军，把那固安杀个鸡犬不留吗，定要把那明军将领抓来碎尸万段。”

皇太极站起来，亲自将那大汉拉回到上，请他坐了，劝道：“五哥先消消气，行军打仗，难料之事甚多，我们先问清情形，再作方略。”

莽古尔泰气呼呼的点点头，皇太极这才看看代善问道：“二哥觉得这股明军如何？”

代善边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边半眯着眼睛道：“按乌纳格所说，似乎是浑河边浙兵与川兵混在起的感觉，而且还有过之，那将领也有些诡计，若真是如此，我倒不觉得该去攻那固安，等他们继续往北而来，再收拾他们不迟。”

莽古尔泰急道：“要是他们不来呢？”

这时下面个年轻的人答道：“既有这样强的明军，即便这次不来，总有天会调至辽西，三贝勒有的是机会报仇，不必急于时。”

旁边另外几人也赞同了几句，他们听了乌纳格等人描述，其实都有些担心强攻城池，如果光是去为正蓝旗报仇，各旗再搭进去许多人命颇为不值，眼下收获颇丰，大家都没有拼命的心思。

皇太极也不愿再往南走百多里去攻打坚城，他的计划仍然是抢掠京师，确立政治优势，听了赞许道：“墨尔根代青所说有理，这股明军虽是可恶，咱们却不急于时，此时身处敌境，不宜攻打坚固城池，若是他们主动北来，又另当别论。”

莽古尔泰脸不满，但在场的三大贝勒两个反对，四小贝勒也摆明不愿意去，皇太极劝道：“五哥不必如此，那明军将领有了军功，必定忙着报功，怕是很快就要被他们皇帝调到京师，那些明廷官员定会催着他们出战，或许很快就能让五哥报仇。”

莽古尔泰也不搭话，猛地站起大步走出大堂，路过乌纳格身边时，脚将乌纳格蹬翻，乌纳格侧翻在地上，马上又爬起来跪好。

莽古尔泰离开后，大堂内有些尴尬，皇太极脸平静的站起来，亲手把乌纳格扶起，看了圈周围的建奴旗旗主和固山额真，口中说道：“乌纳格总兵官此次损兵折将，原本当斩，但他天命初年便投奔我大金，多年来勇猛善战战功卓著，更率军曾攻破觉华岛，我的意思，降为三等参将，他自领牛录中，罚两个，交与旗主。准起戴罪立功，各位以为如何？”

莽古尔泰不在，其他各旗损失不大，既然皇太极都开了口，他们也不说什么，议政大会便算是通过对乌纳格的处罚，原本以为必死的乌纳格跪倒在皇太极脚下，涕泪横流。

皇太极叹口气道：“这次固安之事，提醒我等，明国也并非无可战之兵，日后分兵之时，不得贸然攻击坚固的营寨和城池，诸位切记。”

坐着的众人都点头同意，皇太极接着道：“不过咱们也不能完全放着他不管，墨尔根代青，你带每牛录巴牙喇和甲兵各两人，至固安哨探，若他仍在城中，你必得令他匹马不敢出城！绕城寻衅夺其士气，让这支明军知道我大金军威。但切记不得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