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蓟州（2/2）

陈新低声自语声“严指挥。”，随即嘿嘿笑，对刘民有道：“这算坏人不？做个希望工程如何？”

刘民有讶然道：“当然，不过这可是带刀的坏人，还是算了吧。”

“无妨，反正要买衣服，我们先换身行头。让刘大会在这里盯着，看他们还去哪里。”

“打劫他们？抢钱？”

“抢带刀的，不是找死么，看到那小孩帽子上的珍珠没？绝对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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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身缎质的圆领玉色青边襴衫，头戴六瓣瓜拉帽，脚套松江墩布袜，外穿双脸鞋，腰上系上革带，这打扮起来，俨然个翩翩公子。这套花了两多银子，刘民有则舍不得花钱，要了件腰机夏布直身，套下来用掉六钱银，衣行可没现衣，陈新多给了两钱银子，要了别人订做好的。

陈新买好衣服，路跟踪先前那伙人跟到个金店外，街上人来人往，那严夫人和丫鬟进店去看饰，把门也关了，留下老妈子带小孩和管家在外面守着，两个士兵还是无精打采的。那小孩约三岁大，头上的纱帽上镶了颗晶莹圆润的东珠，此时下来到处东走西走，老妈子弓着腰跟着，生怕他摔了交。

陈新只留下海狗子，让刘民有带其他三人到南门牌坊等他，刘民有临走的时候颇不放心，陈新再三保证没事，说是锻炼后辈。

等他们走了。陈新观察好旁边条巷子，那巷子通往另条街，这头就可以看到那边街上，看毕他把计划又默想遍，然后摸出刚在鞋店换的把铜钱，交给海狗子：“你躲在人多处，只管看我，千万不要说话，等会，若是我跑掉，你就自己去南门牌坊，要是有人追我，我喊“钱掉了”，你就把铜钱全部撒出去，还要喊‘捡钱了’，喊大声点，记得没？”

海狗子脸傻笑接过钱，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懂没，陈新不放心，又让他重复遍，海狗子说完，又认真的对陈新道：“大哥，我拼了命也不让他们抓到你。”陈新嘿嘿笑，拍拍他肩，转身往管家走去。

那管家等得无聊，站在台阶上看远处个靺鞈戏杂耍，那小孩在杆顶上倒立翻转，惊险非常，管家看得目不转睛，突然脑袋痛，转头看时，个衣着光鲜的高大男子站在身前，正要怒，那人又是下打在他头上。

“你。。。你，你为何打我！你可知我是谁？！”管家又惊又怒，指着那公子，便要叫两个士兵帮手殴打。

“你什么你，你个文管家，我打了便打了。”那公子边骂，边作势还要打来。

文管家听对方叫破自己姓氏，又衣着华贵，摸不清来路，不敢动手，连忙躲开，他是镇朔卫指挥使家的管家，明中期以后卫所制荒废，九边实际都改为镇戍制，这种体制下，卫指挥的好处是还有点军户军田可以剥削，坏处是地位低下，文官不论，与营兵相比，卫指挥使的地位只与营兵的把总差不多，这蓟州城里他惹不起的人也多的是。

那公子看徐管家躲开，又指着两个士兵道：“严指挥大人叫你们来干什么的？是来听戏看杂耍的？”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听起来这人认识指挥大人，但又没见过，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奉上笑脸，对陈新点头哈腰。

“你们个个只顾看杂耍，便让徐婆人带宝儿少爷，这街上人来人往，要是摔着碰着，更要是被那拍花子的拐跑了，便砍了你等脑袋也不够？若是再被我看到，定然要到严指挥那里告上状。”

那管家听他连徐婆都知道，哪还敢还嘴，只以为是认识指挥大人的哪家公子。口中连连道：“下次不敢，下次不敢。万望公子高抬贵手，恕在下眼拙，还不知公子是…?”

陈新架子摆足，哼声“连我都不认识，怎么当得管家。”，不去理他，丢下三人，走到徐婆那边，蹲下看着宝儿，笑道：“这可好久没看到严宝儿了，宝儿还记得叫我什么？”

那徐婆刚才听了，也只道是指挥大人的熟人亲戚之类，忙对宝儿道：“宝儿少爷快叫人。”

那小孩哪认得眼前这人，看陈新面貌好看，咯咯笑着就要来摸，陈新让他摸几下，又用头顶两下他胸口，小孩笑得更开心。管家陪着笑站在旁看。

陈新又跟小孩戏耍几下，有意带着小孩往旁边移几步，引得管家等人都跟到了看不到巷子里面的位置，突然站起来，把取下小孩的珠帽，笑道：“快叫我，不然我可把你帽子拿走了。”

小孩倒懂不懂，看着陈新咯咯直笑。

“你帽子这么漂亮，还不叫我，我可真拿走了，不还给你了。”陈新拿着帽子直退到巷子口，躲在墙后，又探出头来对宝儿连做鬼脸，那宝儿高兴得直拍手。管家和两个士兵也起凑趣，徐婆还在旁帮腔“少爷还不叫他，他可要拿你帽子了。”

陈新再次躲起来后，等了半响，文管家见那公子还不露头，忽觉不对，连忙跑到巷口，人来人往，哪还有陈新的影子。他呆立会，惨叫声下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