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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往事如景如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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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忆苦思甜大会成为了一种常见的活动形式。政府经常组织群众参与,通过讲述过去的苦难和现在的幸福生活,来激发人们的感恩之情和对社会主义的热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活动也逐渐被滥用,甚至在某些特定的历史时期,被用来掩盖一些真相。

我写过自己和莫言的一次谈话,当然这是虚构的。在一个秋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小区的石桌上,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我和莫言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清茶,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为我们的谈话增添了一丝淡淡的香气。

我轻轻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莫言呐,前几天听你讲述小时候的那些事情,真的就像打开了一扇我从未见过的门,让我感触太深了。”

莫言微微颔首,眼眸深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往昔的种种回忆在他的眼前不断闪现。他的声音略微低沉,缓缓地说道:“那些日子啊,真是不堪回首啊!如今回想起来,依旧让人感到苦涩无比。不过呢,我还是要特别说明一下,当年的山东并非全部都如此贫困潦倒。像我们村子那样的状况,其实也算是比较特殊的个例罢了。”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接着继续说道:“毕竟山东地域辽阔,各个地方的情况都不尽相同。我们那个小地方,四周环山,可耕种的土地却少得可怜,自然条件相当恶劣。再加上当时又不巧遭遇了灾年,粮食收成锐减,日子自然就过得异常艰难。”

说到这里,莫言的声音越发低沉,仿佛那艰难的岁月正透过他的话语,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他接着描述道:“那时候上学,全班同学都光着屁股,一个个黑黢黢、脏兮兮的,活像一群小泥猴。那场景啊,至今仍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他的语速缓慢而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岁月的深处被打捞上来的,带着沉甸甸的历史感和生活的沧桑。

我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仿佛那口气中承载着我对童年的所有回忆和感慨。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那个属于我自己的童年时光。

我轻声说道:“这么一比,黑龙江的情况确实好太多了。我小时候,就只有一年挨饿的经历,其他时候基本上都能吃得饱饱的。”

莫言听到我提到“挨饿”这个词,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样,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急切地问道:“哦?挨饿?那是咋回事呢?”

我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仿佛那艰难的岁月又重新浮现在眼前,让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之中:“这一切都要从吃大食堂说起啊。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把分到的粮食毫不犹豫地全部集中起来,送到了生产队。生产队为了方便大家吃饭,专门成立了一个大食堂。那场面,可真是壮观啊!全村的成年人都兴高采烈地去大食堂吃饭,热热闹闹的,好不欢快。”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家的人都特别实在,觉得既然是集体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全力支持。于是,我们把大部分的粮食都交了出去,心里想着,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肯定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谁能料到呢,这大食堂竟然撑不过一年,就办不下去了,最终以失败告终。”

说到这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大食堂黄了之后,大家只能各回各家。可这个时候,我们家的粮食早就被大食堂折腾得所剩无几了。而且,我们家人口又多,这可怎么办呢?没办法,只能挨饿了。那段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啊!”

“唉,那可真是遭老罪了。”莫言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同情,“我们那儿更惨,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们村子那种每天都有人饿死的情况,在山东不是普遍的。但我们那地方受灾严重,粮食绝收,很多人实在扛不过去。树皮都被剥光了吃,草根也挖得干干净净,能吃的都吃了,还是填不饱肚子。”

“我们挨饿的时候,真是什么都吃。苞米瓤子、喂老牛的黄豆皮子,都磨碎了掺在谷子里。那味道,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以下咽。”我顿了顿,情绪有些激动,“可是,村子里有些人家心眼多,一开始就偷偷把粮食藏起来了,只拿出一小部分应付。还有生产队长家、保管员家,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根本没挨饿。”

“这世道,不管啥时候,啥地方,都有这样的事儿。”莫言感慨万分,轻轻摇了摇头,“人在极度贫困的时候,人性里的弱点就暴露得特别明显。为了一口吃的,有时候真的会把良心都丢了。”

“有一回,母亲去保管员家。”我微微停顿,声音不自觉地哽咽起来,“那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最难熬的时候,母亲中午啥都没吃,饿了一整天。到保管员家,人家锅里正煮着大碴子粥,那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母亲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她太想向保管员老婆讨要一碗米汤填填肚子了,可是鼓了好几次勇气,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莫言静静地听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人穷志短,可有些时候,骨气这东西比啥都重要。你母亲,真是个要强的人,不容易啊。”

“熬过那一年,情况慢慢就好转了。”我接着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庆幸,“不管怎么说,黑龙江当时没饿死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对了,你们那儿孩子光屁股上学,那老师后来咋样了?”

莫言苦笑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暖:“那新来的女老师,是个年轻姑娘,一进教室看到一群光着屁股的男孩子,吓得脸都白了,哭着就跑去找校长,以为孩子们是故意羞辱她。校长赶忙跟她解释,说这儿的农民太穷了,家家的男孩子十来岁还没衣服穿。后来,那老师了解情况后,不仅没再害怕,还自己掏钱给几个孩子买了衣服。你说,这老师心多善呐。”

“这老师,真是难能可贵。”我由衷地称赞道,“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还能想着孩子们,给他们送去温暖,这得是多好的心肠。”

莫言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认可:“是啊,在那种日子里,哪怕只是一点点善意,都像黑夜里的一束光,能照亮人们心里最黑暗的角落。不像我们那儿,饿极了的时候,为了一口吃的,邻里之间都能起争执,人性里的恶有时候就被饥饿给勾出来了。但也有像这位老师这样的好人,让我们知道,善良一直都在。”

“我们黑龙江这边,小孩子热天偶尔有不穿衣服的,就是图个凉快。”我回忆着过去,嘴角微微上扬,“但像你们那儿全班光着屁股上学的,确实没有。我小时候,不管冬天夏天,好歹有衣服穿,就是看到有些人家孩子的棉衣服破得露棉花,脏兮兮的,看着怪可怜的。”

“能有穿戴就很不错了。”莫言感慨道,“我们那儿,冬天能有件破棉袄遮遮风,都算是好的。有的孩子家里实在穷,大冬天就裹着一床破棉被出门,冻得直哆嗦。”

我们的对话在秋风中悠悠回荡,那些艰苦岁月里的点点滴滴,像一部部老电影,在我们眼前不停地放映。尽管黑龙江和山东的情况有所不同,莫言讲的只是山东个别地方的极端困苦,但那份对苦难的记忆,却同样深刻地烙印在我们心中。

“这些年,日子总算是好起来了。”我望着远方,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心中满是感慨。

莫言也望向远方,目光中透着欣慰和满足:“是啊,现在的孩子,再也不用受我们当年的苦了。可这些过去的事儿,千万不能忘。得让后人知道,咱们是怎么一步步从苦日子里走过来的,珍惜现在的生活。”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余晖洒在我们身上,给这段沉重的对话画上了一个带着希望和温暖的句号。但那些岁月的故事,将永远流传下去,成为我们生命中最珍贵、最难以忘怀的财富,时刻提醒着我们生活的来之不易。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伸了个懒腰,决定下楼去小区的休闲广场透透气。傍晚时分,夕阳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盘,将余晖肆意地泼洒在广场上。我找了个角落的长椅坐下,正沉浸在这片刻宁静中时,不远处几位大爷的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

头发斑白的老张,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得意劲儿,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我家那小子,在城里可出息了。前几天打电话说,刚买了一辆二十来万的车,还打算年底在市区再买套房子呢!一个月工资听说都八千多了。”说着,还挺了挺胸膛,眼神里满是骄傲。

旁边的老李不甘示弱,急忙接上话茬:“我家闺女也不差,在大公司上班,工作轻松还赚钱多,上次给我转了五千块钱呢,说这只是她一个月工资的零头。现在的生活,真是越过越好了,跟过去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边说,一边轻轻晃着头,脸上写满了满足。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时,一直沉默的老陈轻轻叹了口气,他是个直性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说的这些,我咋就不太信呢?真有那么好赚,满大街还能有这么多为生活奔波的人?我家那小子,我还能不了解?他一个月也就挣四千来块,上次打电话还跟我念叨着钱不够花呢。”老陈说话时,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老张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有些不悦,反驳道:“老陈,你可别不信,现在社会发展快,机会多,年轻人有本事就能赚大钱。不像以前,干啥都难,挣那点钱勉强够维持生活。”老张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似乎想加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

老陈摆了摆手,神色认真地说:“我不是不信现在社会发展好,这日子是比以前富裕了,这点我承认。但也没必要把自己孩子吹得那么厉害吧?打肿脸充胖子,有啥意思呢?”老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希望老友能明白他的意思。

老李也在一旁帮腔:“老陈,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现在谁不是往好里说啊?孩子在外面混得好,当父母的脸上也有光。而且现在的生活确实比过去强太多了,谁还想回到过去那种苦日子啊?”老李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老陈的肩膀。

老陈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感慨:“你们啊,都只看到了现在物质条件好了。我就不一样,我还真想回到过去。”

这话一出口,老张和老李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老陈,你没开玩笑吧?过去有啥好的?”

老陈望向远方,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怀念:“过去虽然穷,日子苦,但那时候我年轻啊。年轻多好,有使不完的劲儿,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不像现在,人老了,身体也不行了,很多想做的事都做不了了。”老陈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之中。

老张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老陈,你这就是怀旧。年轻又怎样?没有钱,啥都干不了。现在有了钱,想干啥就干啥,这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老张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

老陈却坚持自己的想法:“钱是重要,但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过去邻里之间关系多好,哪家有个困难,大家都主动帮忙。现在呢?住在同一个小区,对门是谁都不知道。”老陈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老李若有所思地说:“老陈,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时代在进步,我们也不能总活在过去。”老李一边说,一边微微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陈点了点头:“我知道回不去了,只是有时候想想过去,心里就觉得踏实。你们啊,也别总让孩子打肿脸充胖子,实实在在的比啥都强。”

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广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少。老陈和老友们站起身来,各自回家。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回到家后,我坐在电脑前,打开文档,将今天听到的这场对话和心中的所思所感,都融入到了我的写作之中。

以前我回到自强屯体验过生活,已经好些年了。自强屯,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虽说不大,也就百来户人家,藏着的故事,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我这次回来,就打算把这些故事都写进书里,让更多人知道咱屯子里的事儿。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整理着收集来的素材,老旧的木桌上堆满了写满字的稿纸,玉珍路过,瞧见我在忙乎,就走进来搭话:“二哥,又在写书呢?写的都是咱屯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玉珍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整齐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脸上带着亲切的笑。

我笑着应道:“是啊,咱屯里这些事儿可有意思了,不写下来怪可惜的。”我放下手中的笔,给玉珍搬来一个小马扎。

玉珍拉过个小板凳坐下,叹了口气说:“你还记得老裴头不?多要强的一个人呐。九十年代那会,他家马不知道咋抽风了,一脚把他肠子都踢坏了。我记得那天天刚蒙蒙亮,就听见老裴头家传来一阵骚乱,‘救命啊,快来人呐!’老裴头儿子那带着哭腔的喊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等大伙赶过去,老裴头已经疼得在地上直打滚了,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嘴里直哼哼:‘疼死我了,这马咋就……’”

我停下手中的笔,认真听着,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巫医帮兵老裴头的模样:“记得啊,老裴头以前身体可硬朗了,真没想到会出这事儿。”老裴头那黝黑的脸庞、结实的臂膀,还有总是挂在嘴边的爽朗笑声,仿佛就在眼前。

玉珍接着说:“可不是嘛,他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大伙都揪心。他儿子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这可咋办,我爹可不能有事啊。’后来虽说命保住了,可再也干不了重活咯。”

算卦是我的爱好,我不敢说自己算得多么准,但多少也能给人一些慰藉和指引。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摆弄着我的卦具,老裴头阴沉着脸走进来。他平时话不多,这次却一脸的愁苦。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

“咋啦,老前辈?”我关切地问。

“久泰呀,你给我算一卦吧,看看这事儿咋整。”老裴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

原来,老裴头的孙子和那个李生子的女儿订了婚。这本是一桩喜事,可就在订婚没多久,裴家人发现这姑娘表情很不正常,有时候眼神呆滞,动作也很僵硬,像是不受大脑控制。裴家怀疑姑娘有病,便以这个理由提出退婚。可李生子家坚决不退彩礼,还死不承认女儿有病。两家人为此闹得不可开交,裴家白白瞎了五千元彩礼钱。

“这五千元钱,对咱庄稼人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我儿媳妇想不开,喝药自杀了。”老裴头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我心里一震,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我赶紧摆好卦具,为老裴头算卦。卦象显示,这事儿还没完,后续怕是还有波折。我把卦象的意思委婉地告诉老裴头,他听后,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绝望。

没过几天,村里就传开了各种风言风语。有人说裴家太绝情,因为一点怀疑就退婚,逼死了人家姑娘;也有人说李生子家不地道,明明女儿可能有病还隐瞒,不退彩礼更是理亏。

我也在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有一天,我在路上碰到李生子,他一脸憔悴,眼神中透着怨恨。“都是裴家那家人,把我女儿名声毁了,现在还想把彩礼要回去,没门!”他生气地说。

我劝了他几句,让他看开点,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再闹下去对两家都没好处。可李生子根本听不进去,扭头就走了。后来我回哈市住几天,听说李生子突然犯心梗死去了,我的苗圃生涯一下子浮现出来……

裴家办丧事,纪万林去帮忙。想着老裴头一家沉浸在悲痛之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场因为婚姻和彩礼引发的悲剧,让两个家庭都支离破碎。

在葬礼结束后,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回想着这一系列的事情。算卦有时候能算出事情的大概走向,却算不出人心的复杂。这场悲剧,到底是谁的错呢?是裴家的多疑?还是李生子家的固执?又或是这五千元彩礼背后隐藏的人性贪婪?我想不明白,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也许,生活本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和无常,而我们能做的,只有在这复杂的世界里,尽量保持一份善良和理智吧。

在老杨树下,纪万林和我坐着唠嗑。纪万林猛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个烟圈,一脸神秘地凑近我说:“你可知道张大肚子那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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