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日子看错人不人(1/2)
回到家后,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稍稍喘了口气便迫不及待地和母亲讲述起王艳丽的事情来。母亲正忙着收拾厨房,听到我的话,停下手中的活儿,饶有兴趣地走过来听我细说。
当我讲到王艳丽对我表现出明显好感的时候,一旁的玉珍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瞪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只见她眼睛越睁越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这件事比她自己的还要重要。
母亲看着我,关切地问道:“那孩子人咋样?你对人家啥感觉呀?”
我挠了挠头,如实回答道:“其实也没啥特别的感觉,主要是这王艳丽太主动了些,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嘛,既然人家有意,那就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呗!”
就在这时,玉珍趁着我和母亲说话没留意她,悄悄地溜出了家门。等我发现时,她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原来这丫头竟然直奔安国供销社去找王艳丽去了。
等到次日天黑时分,玉珍才兴高采烈地回了家。一进门就眉飞色舞地跟母亲描述她和王艳丽在一起的情形。她说她们俩聊得可投机了,晚上还一起住在同一个被窝里呢!看那样子,似乎她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这段感情的发展。
而且,要说这王艳丽对待玉珍,那可真是没得挑。隔三岔五就会给玉珍买几件各式各样的礼物,让我回家捎给玉珍,这让玉珍十分高兴。
然而,我的母亲却是个十足的迷信头子。随着我处对象的时间延长时,她不但没有丝毫喜悦之情,那张脸反倒像是被乌云笼罩一般,甚至有点阴沉。看着母亲这般模样,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妈,您难道不喜欢我再找个好儿媳进门吗?”
只见母亲稍稍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儿啊,别怪妈多嘴,你可千万别忘了当年你爷爷奶奶是怎么走的啊!所以,你自己可得把眼睛擦亮些,安全永远都要放在第一位呐!”
母亲这番话中的深意,旁人或许难以理解,但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然而,我又怎能去掌控那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呢?要知道,人类的力量终究是有其局限性的啊!且不说其他,单就一个女人是否具有旺夫之相、能否给家庭带来喜庆之气这一点而言,我又该从何处知晓呢?有人说可以依靠那些所谓的算命先生来推算,但这些人往往就像在胡同里抓驴一般,左右都能说得通,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抉择才好呀!
既然如此,那也就恕我在此多费些口舌,给大家讲讲关于我哥哥的那段往事吧。
想当初,哥哥以优异的成绩从高中毕业之后,顺利考上了教师编制,并开始在东升大队从事教育工作。起初一切还算顺利,哥哥也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作为一名人民教师的职责。但没过多久,由于工作调动,哥哥又辗转来到了双山大队的学校继续任教。总体来说,哥哥在工作方面的表现一直都挺不错的,颇受学生们的喜爱和同事们的认可。
话说有这么个外号叫斜楞眼子的男子,跟父亲的继父有些亲属,今儿个竟主动跑来要给哥哥保媒啦!而且啊,他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个儿的叔伯妹子。
只见这家伙一屁股坐到奶奶家的热炕头上,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地开始极力宣扬起女方的种种优点来。
可您瞧瞧,这中间还差着辈分呢,不过这可难不倒咱们这位斜楞眼子。只见他眼珠一转,立马就冒出一套说辞来:“哎呀,咱得亲打近处论嘛!各论各的叫法儿不就行了?”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说等哥哥一成婚呐,照旧管他叫姑父;而嫂子呢,照样还喊他哥哥。嘿,您别说,这歪理邪说乍一听好像还真有点儿道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琢磨出来的,简直堪称是人际交往里的一项“伟大发明”!
就凭着他那张能把死人都说活了的嘴巴,不停地唾沫横飞、口若悬河地游说着,奶奶最后居然真就被他给说动了心,点头应下了这门亲事。得了令的奶奶,赶忙打发自家的大孙子走上了当年她大儿子去相亲的老路。
为啥说走一样的路呢?原来呀,这两代人的女儿都住在东南方向,永平大队的同一个屯子里呢。说来也是巧了,结局竟然出奇地相似——都是一击即中!只不过呢,当年她大儿子相完亲回家之后没多久,突然就得暴病死了,紧接着我爷爷就一股火也走了;可眼下她这大孙子呢,却在相完亲回到家后,二话不说就反悔了,死活不肯娶人家姑娘进门儿。
哥哥反悔的理由实在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他竟然声称女方说话时口齿存在毛病,按照他那独特的说法叫做“短舌头”。然而,家中其他人对此却持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大家一致认为这纯粹是哥哥无中生有的借口罢了,压根儿就不存在所谓的“短舌头”问题。
哥哥如此荒唐的行径彻底激怒了那个被称为斜楞眼子的人。只见他一屁股坐到奶奶家的炕头上,气鼓鼓地耷拉着双腿,然后将双手紧紧交握在衣袖之中。紧接着,他便开始声色俱厉地训斥起哥哥来,那语气之严厉,仿佛要将房顶都给掀翻一般。
可是呢,无论他如何苦口婆心地教导、耐心细致地规劝、怒不可遏地斥责,亦或是好言好语地哄慰,哥哥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像只鸵鸟一样趴在炕上,一声不吭。
面对油盐不进的哥哥,斜楞眼子可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暗自下定决心,非得让哥哥改变主意不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是乎,这家伙三天两头就往奶奶家跑一趟,全然不顾路途遥远会把鞋子磨破,也不在意频繁奔波会令自己的双腿变得越来越细。不仅如此,他还与奶奶和母亲联手合作,共同对哥哥展开一轮又一轮的“车轮大战”。这场家庭内部的纷争持续了数日,最后父亲竟然哭了一鼻子。最终,哥哥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众人的压力,无奈之下只得乖乖“举手投降”。
女方所要求的彩礼数额,在那个时候可谓是极其高昂的。不论是现金的数目,还是各种衣物的数量,都远远超出了姐姐出嫁时所需的份量。面对如此巨额的彩礼开销,父亲不得不忍痛割爱,将他那辆心爱的自行车变卖出去。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精心地挑选那个象征着永恒爱情与美满婚姻的特殊日子了。然而,令人始料未及且懊悔不已的是,恰恰就是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日子,却成为了我心中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时至今日,每当回想起那一天所发生的种种,我依然难以分辨这究竟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某种人为因素所致的奇妙巧合。它就像是一道迷雾重重的谜题,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不断思索、探寻,但却始终找不到确凿的答案。
奶奶是个非常讲究传统习俗和忌讳的人,她所信奉的那些规矩,被大家戏称为“妖道令”。就拿正月来说吧,那可是有一箩筐的禁忌呢!首先就是不许洗脚,因为按照奶奶的说法,如果在正月里洗脚,会让家里腌制的大酱变得奇臭无比。还有啊,也绝对不能剃头,一旦剃了头,这整整一年都会过得磕磕绊绊、甚至死舅舅诸事不顺。
再说扫地这件事,可大有讲究。一定要从屋子外面往里面扫,这样才能把财富都聚拢到家中来;反过来,如果从里往外扫,那就意味着要把财运给扫出去啦。而且,灶堂里烧完火留下的灰烬,千万不能跟扫地扫出来的尘土混在一起,不然的话,家门风气就会变得不正派。
吃饭的时候同样有不少规矩。比如,严禁把筷子直直地立在盛饭菜的饭碗当中,据说那样象吃“倒头饭”很不吉利。对于男孩子而言,更是连鸡头都不能碰一下。如果不小心吃了鸡头,等到娶媳妇那天,老天爷保准会降下倾盆大雨。而女孩子们则万万不可吃鸡翅,否则将来长大了连头发都梳不好。
像这样的忌讳真的是数不胜数,有些我现在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无论如何,咱们全家老小都得乖乖照着做才行。特别是家里两房的媳妇们,她们可得格外小心谨慎些,万一不小心触犯了这些忌讳,那肯定少不了一顿责骂呀!
每至寒冬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乃是民间传统习俗中的小年佳节。相传,此日乃灶王爷升天向天庭禀报人间善恶之事的重要时刻。清晨,天色尚早,她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厨房那陈旧而又熟悉的锅台旁。那里供奉着一尊庄严肃穆的灶王爷神像。
她小心翼翼地将灶王爷的神像从供桌上取下,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接着,她取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大块糖,轻轻地将其涂抹在灶王爷的嘴上,似乎想要封住那张可能会说出不利话语的嘴巴。做完这些后,她独自一人悄悄地走到灶坑前,蹲下身子,点燃了一小堆柴火。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红了她那略显紧张的脸庞。
就在火焰熊熊燃烧之际,她口中念念有词:“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好话多说,坏话少说……”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虽不大,但却充满了虔诚与期望。待火势渐弱,灶王爷的神像已化为灰烬,她才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拍去身上的灰尘。
然而,事后每当回想起这个场景,我的心中总会涌起一些疑惑。既然已经用糖把灶王爷的嘴给粘上了,那么他到了天上之后,真的还能够开口说话吗?如果无法言语,又如何能向上天禀报那些所谓的好事呢?可这些念头仅仅只是在我的心底暗暗盘旋,我深知这样的想法万万不可宣之于口,更不敢轻易吐露半句。毕竟,对于古老的传统和神秘的信仰,我们应当始终保持一份敬畏之心。
在我们居住的屯子里,时常会有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挑着担子出现。这位货郎来自贾家屯子,人们都称呼他为“李瞎子”。可实际上,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盲人。他的两只眼球鼓鼓囊囊、硕大无比,但眼白占据了大部分面积,而眼珠则显得相对较少。每次当他想要看清某个物品的时候,总会把那件东西放置到距离自己眼睛极近的位置,然后歪着头斜着眼去仔细端详。
就在那年炎热的夏日午后,奶奶特地邀请他留下来享用午餐。趁着这个机会,奶奶恳请他帮忙挑选一个吉祥如意的大喜之日。只见他伸出手指不停地掐算捏弄着,口中念念有词地嘟囔了好一阵子,最终确定下了正月初六这个日期。
在那个金风送爽、丹桂飘香的秋日里,老姨风尘仆仆地从公社归来。她一脸凝重地找到母亲,将自己在公社的经历娓娓道来。原来,老姨此番前往公社不仅是为了给自己瞧病,更是趁着这个机会,向声名远扬的老刘先生咨询了哥哥的生辰和婚期。
当老姨满怀期待地报上哥哥的生日时辰后,老刘先生一番掐算,却给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按照他的推断,来年哥哥并不适宜成婚,尤其不宜选在正月初六这个日子。倘若一意孤行非得在此日完婚,那么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听到这里,老姨的心瞬间揪紧,急忙追问正月初六究竟哪里不妥。然而,老刘先生只是神秘兮兮地摇着头,表示此事无法明言,即便是面对亲生父母,也难以解释清楚个中缘由。但他信誓旦旦地强调,如果不听信他的劝告,日后定然会后悔的。
无奈之下,老姨只好带着满心忧虑回到家中,并将这番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母亲。母亲听闻后也是忧心忡忡,赶忙将此事告知奶奶。谁料想,一向传统守旧的奶奶对此却是嗤之以鼻。只见奶奶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可还真没听过有人在单日子办喜事的!再说了,这十三的谐音可不就是‘失散’嘛,听着就晦气,哪比得上初六啊,六六大顺多吉利呀!这日子绝对不能改!”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已进入冬季。就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一则消息突然传来——隔壁的蔡有金竟然也要结婚啦!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所选定的婚期居然同样是正月初六这一天。这下可把我们家给急坏了,赶忙前去与他家商议,希望他们能够重新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毕竟,两家人住得如此之近,如果同一天举办婚礼,无论是迎亲队伍还是宾客往来都会相互干扰,给彼此都带来诸多不便。况且,我们家可是早就定下了这个日期,他们明明知晓却依然坚持选择同一天,这不是存心要凑热闹吗?
然而,不管我们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蔡家始终态度坚决,死活不肯另择他日。那副顽固不化、油盐不进的模样真是让人又气又无奈。面对如此固执己见的蔡家,我们着实无计可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着,尽管心中仍有些许烦闷,但各项筹备工作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自然而然地开始思考起一个现实问题:既然两家人碰巧在同一天操办喜事,而且都是迎娶新娘进门,那么在举行拜堂仪式时,究竟该由谁家先行呢?这可不是个小问题啊,其中涉及到的礼数和规矩可不少呢。按照传统的礼数来讲呢,一般都是先有好事降临,随后才可能会遭遇一些不太如意之事。正因如此,奶奶便和那媒人斜楞眼子一同商议起来,决定要跟隔壁蔡家去争抢时间。而她们所争的这个时间啊,正是拜堂成亲之时!毕竟在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谁要是能够抢先完成拜堂仪式,那就相当于抢到了福气呀。
说起这农村里操办喜事,那可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儿呐!各种各样的用品基本上全都得依靠向邻里乡亲们借用才行。像什么桌子、凳子啦,还有盆儿、碗儿、盘子、勺子、筷子以及酒壶之类的东西,无一不是需要从别人家借来使用的。关于这类跑腿借东西的活儿呀,我之前可是亲身经历过好几次哩!每次都得挨家挨户地去询问借取,有时候甚至会搞得那些人家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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