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操风弄雨,呼雷唤电(1/2)
狠狠发泄一通情绪过,顾东言盯着糟糕的环境久久不语。
叹了一口气后,转身回了浴室,从里面拿出来好几块白布,然后蹲在地上开始清理石砖上的血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活一天赚一天,但顾东言打心底还是希望自己多活几天。
“自己上辈子怎么死的来着?”
“喝酒?打游戏?又或者是加班?”
具体的场景顾东言是横竖想不起来一点,反正他只知道,他某园的房贷才刚刚还清,老婆和孩子还没有着落,再睁眼就是刚刚醒来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他呀,可还没活够!
顾东言半蹲身子小心翼翼地清理擦拭,除了地板表面,石砖缝隙、桌角都是他重点照顾的地方。
折桂院里可以有脏污,但绝不能留下丁点儿血迹。
王府的家佣每日清早都会将王府各个角落都打扫一遍,尤其是各个院子的院落,是他们打扫的主要点。
折桂院里有血迹没有被清洗干净的话,一旦被王府内负责清扫卫生的小厮发现,顾东言确定以及肯定这件事情一定会被捅到顾东辞面前。
这对于顾东言而言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在还没有完全融入随安王府二爷这个身份之前,他还不太想那么早就见到,因为工作忙碌而不停抱怨自己的头发疯狂乱掉的“大哥”。
直觉告诉他,他的这个“大哥”很危险……
搞定完一切,顾东言把抹布和脏衣服洗干净,然后把它们装入厢房内一个自己不怎么常用的箱子内。
家佣断然不能翻主人家的箱子,所以只有放在箱子内,顾东言才不怕东西被发现。
此刻,高悬天空的巨大红月也开始准备谢幕仪式,它一半的身体正缓慢没入遥远的地平线。
顾东言并没有回厢房休息,反而接着从厢房的衣柜底层,拿出了一块过节游玩时才穿戴的面具,盖住半根食指大小的伤口,虽然这会儿伤口已经不怎么明显……
然后静静地坐在石凳上,一遍又一遍地加强自己的心理建设。
这个点,不出意外,很快他大哥给他安排的小婢女冬生很快就要来叫他起床。
半刻钟过后,浅浅升起的朝阳取代了红月位置,果不其然一个小巧可爱的婢女踩着从树叶缝隙中透过的第一缕朝阳,走进了庭院。
婢女穿着一身青绿色长衣,十分简朴,一对黑色宝石般的眼睛镶嵌在小巧的鼻梁两侧,嘴巴凹成一个o字。
“二爷,您今个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带上了您最讨厌的面具…”
冬生的表情一言难尽,顾东言脸上的这张面具的丑陋根本不可以用言语来形容,如果非要说用什么东西来比喻,那大概是要比癞皮蛤蟆被烫伤后的模样更容易让人倒胃口。
最开始,顾东言在找到这张面具的时候不是没有嫌弃过它的难看,可在他的一堆面具中,也只有这张面具才能勉强遮盖住额头上的疤痕。
面对冬生奇怪的眼神,顾东言强装镇定,从袖袍中掏出一个计时用的机械沙晷,从容不迫地把他放在桌面上。
机械沙晷的原理很简单,本质上跟沙漏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在原本的基础上加上了刻度以及“机械控制装置”。
比沙漏更加精密的同时,还可以通过上面的刻度来分辨现在所处的时辰。
他白皙的手掌,伸出食指,用轻微的力道敲击了一下桌面,模仿着记忆中‘顾东言’的口吻,“今天早上有个诗会,虽然举办诗会的人我很不喜欢,但毕竟是堂哥邀请的我,不得不重视一下。”
诗会是他一早就想好的借口,举办诗会的人是李贵妃的父亲,也就是李国舅,一个胸无点墨的草包。
李国舅举办的诗会,平常顾东言嫌弃得很,再加上原主对诗词也没多大兴趣,基本上都会推了邀请。
顾东言口中的表哥,指的是定安王世子顾柏松。
之所以是世子,那是因为顾柏松的老子顾凌云活得好好,身强力壮,一夜七次完全没有问题,顾柏松要是想接替他老子的位置,还得再等个几十年。
老随安王、定安王和现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
也不知道顾柏松为什么会邀请他参加那个草包李国舅的诗会,但碍于两家的关系,原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闲着也是闲着…
冬生小嘴嘴角微微扬起,用比较欢快的语气说道,“离诗会开始还有些时辰,公子不必着急,我这就吩咐厨娘准备早膳。”
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迈着欢快的步伐。
说到用早膳,顾东言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还在苍松学院进修的妹妹,这会儿应该也已经起床了,她的早课时间跟自己参加的诗会开始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正想着,拱门外就探出一个脑袋,扎着一个丸子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狡黠的光芒。
“二哥,今天你不睡到日上三竿啦?”
“你怎么过来了?”
顾东言无奈地笑了笑,整个随安王府就属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最为跳脱,很让‘他’跟大哥头疼,天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会存着多少古灵精怪的想法。
顾东韵琼鼻微皱,“啧啧啧,带了一个这么难看的面具就算了,怎么不欢迎我啊?”
话是这么说,屁股却是粘上了顾东言隔壁的石凳,小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刚刚我在食堂研制一些新的菜品,正好瞧见冬生,这才知道你难得早起了一次。”
早起,不不不,什么早起是压根就没睡,顾东言心中腹诽。
忙活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带来的隐形福利,这会儿却是一点儿也不困,精神奕奕。
不过顾东韵没有追问他为什么戴这个面具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肚子里早就打好的腹稿全然没有了用处。
顾东言嘴角放平,轻声细语,“怎么会呢?柏松堂哥邀请我今天参加一个诗会,得去早些,所以才比平常起得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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