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迎头痛击（2/2）

就这样，仅仅十来分钟，全部重炮，轻炮，投石机还有弩车就进入了阵地，填好弹药，就等着第一轮发射了。

那一边，刘骏只是一时受不了刺激，血压上升，把脑部毛细血管爆了几根，经过御医紧急抢救，不到一个时辰就恢复正常了。至少表面上，刘骏又是精神抖擞了，他立刻叫来颜师伯，要他把所有的战船全派出去，仗着人多，就算是压，也要压死冀州水师，来出一口闷气。天宝大将曹同听说了，也积极要求同去，他出身南亚，水性自然是不错的，想一下，任你是谁，能在恒河里游一圈安然无恙在其他国家都可以是水神级别的人物了。

等到点齐了人马，大大小小近万条战船一下子就把湖面上给铺满了，黑乎乎的就像乌云一样飘向北岸，气势逼人。

南北朝的水战仍然是以弓弩为主，远程打击，然后靠近了跳帮作战，所以人多就占优势，可是呢，等到他们离着北岸只有两三里了，眼前就是冀州的水寨了，仍然不见对方的战船出来应战，颜师伯也是很惊讶，难道敌人害怕了？看见我们人多就不敢出来了？不会的吧，这些家伙平时很嚣张的呀，难道我这次要把水战改成攻坚？正在纳闷的时候，忽然就看到天上飞来了无数黑乎乎的球状物，粗略一算，差不多有上万枚，每一个都是南瓜大小，直奔颜师伯的战船飞了过来，颜师伯没有和冀州军正经做过战，事实上整个刘宋就没有和杨家军做过战的将军，谁没事和自己人打呀，自然就不了解这漫天黑乎乎的是什么，但是颜师伯虽然不知道，也能猜出来，这些都是投石机投出来的，肯定是威力不小，赶忙下令后退规避，这哪来得及，船只在水面上的移动速度就算到了现代也是个硬伤，虽然今天风不大，那也是顶风行驶，所以颜师伯的船队都没有挂风帆，全靠人力划桨前进，那速度，一个小时三五海里就已经是极限了，而这些投石机本来的覆盖范围就足有上千米，又是密集投射，朝廷的船只也是密集阵型，根本避无可避，这状态就和赤壁的连环战船差不多了，只能等着接受老天爷的安排。

这些黑色的球状物就是杨家专门为投石机打造的陶雷，里边有时候装火药，有时候装石油，根据目的不同而采用不同的装填，而今天装填的就是莫洛托夫鸡尾酒，那个东西，讲究的就是一旦沾上就再也无法摆脱，烈火如同跗骨之蛆，根本无法扑灭，直到烧成灰烬为止，如果是普通水战，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密集阵型，有几百只船了不得了，船只往来巡弋，想打中很难，但是现在，都挤满了，想动一下就费死劲了，架不住上万燃烧弹的轰击，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无数酒坛子就砸在船身上甲板上，燃烧起来，有的没有打中落在水里，但是有机物的燃烧就算是湖水也是无法扑灭的，整个湖面上都像烧开水的大锅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泡，四处是浓烟，到处是烈火。

虽然，南北朝离三国并不遥远，但是三国志对于赤壁大战几乎没有描写，所以刘宋的将领并不知道，连环战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火烧赤壁的详情，赤壁真正的被大家所熟知还是明朝的三国演义发行之后的事情，所以颜师伯就着了道，见到铺天盖地的大火，他是毫不犹豫，立刻下令着火的船只人员弃船向后，要换上没有着火的船只逃走，而其他的士兵都是南方人，也是毫不犹豫跳进水里，虽然水面上也是烈火熊熊，但是这些都是南方人，对于潜水还是有一套的，憋着气用力潜水向来的方向猛游，争取找到没有着火的船只逃走，也有些将领一看无法逃走，就开着着火的战船强行冲向冀州的水寨，想要把冀州的营寨点着了，大家同归于尽，，结果被冀州的火炮一顿饱和式轰击，全都炸成了碎片，就算有那么十几艘船逃过了炮击，带着火焰冲过来，然而，冀州的水寨不是木头的，是水泥的，根本点不着火，这些人只能望洋兴叹，眼睁睁的连人带船被大火吞没。

虽然事发突然，颜师伯还是有些水平的，为了防止逆风下火势蔓延，他果断下令离火船最近的一排船只抛锚停在原地作为隔断，所有人员都爬上后面的安全船只升帆远遁，这下子倒是给试图追击的范无病制造了不少的麻烦，眼看着满江大火，不敢贸然追击，等烧得差不多了，颜师伯早就逃回水寨了，这一战之下，朝廷水军折损了三分之一，士气到了谷底，颜师伯只好命令关闭水寨，坚守不出，不管范无病如何挑逗，就是老虎不出洞，坚决不出来。

首战失利，刘骏再次被狠狠打了一记耳光，不由得暴跳如雷，接连砸碎了很多珍贵的古玩玉器，也把颜师伯骂的狗血淋头。颜师伯心里委屈，也不敢争辩，谁让自己带的人这么多，逃都不好逃呢，刘骏自己也是知兵的人，自然知道颜师伯很冤枉，然而这种程度的失败必须有人出来背锅，不让颜师伯做替罪羊难道要自己这个皇帝来不成，见到颜师伯很识趣的不争辩，默默承受，也就默契的没有深究，臭骂一顿了事。

水中失利了，刘骏就想着在陆地上找回来，然而，微山湖太大了，如果这么简单就能绕开，杨家也不会选择在湖面上和他做了断，绕开湖面不是不行，然而五十万大军走远路耗费粮饷不计其数，况且南兵善水，离开了水军的辅助战力会大规模下降，所以想来想去，只能沿着湖岸迤逦前行，这样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水军不敢作战，不配合怎么办？说来说去，还是要打一场胜仗才能挽回士气，毕竟朝廷方面船多人多，总体上还是占优势的。

正在踌躇不定，天宝将军曹同主动请命，要带一支水军去与冀州作战，挽回跌倒谷底的士气，刘骏大喜，给了曹同一百只各色战船，总计三千人，休息一天，第二天响炮出兵。

曹同昨天也在失败逃走的人群中，心里自然是不服的，任谁也受不了还没看见敌人就被一场大火差点烧死，最后跳水逃生这么尴尬的失败，他年纪轻轻的，正是傲气冲天的时候，不甘心失败也是理所应当的，手里拎着短刀，一身皮甲的曹同咬牙切齿，这一次一定要给冀州人吗一点点厉害尝尝。

这一天无风，曹同的船队以二龙出水的阵型前进，生恐再次遇到对方蛮不讲理的火攻逃不掉，这一算吃一堑长一智吧，曹同说是不服气，心里还是有了阴影的。

北岸的冀州水军借着大胜之威，已经把哨船远远地派出到微山岛附近，看到他出兵，那消息一站一站传递的飞快，离着还十几里，范无病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心中冷笑，这刘骏果然不肯死心呢，不再一次狠狠揍一顿，他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吩咐着打开寨门，也出兵三千迎敌。

和朝廷的船队不同，冀州的船队并没有大小搭配，出动的都是清一色的中型船只，船只造型仍然以平底福船为主要参考物，甲板和船体用薄铁板包裹，可以有效的防止被火矢进攻，船舱也是半封闭状态，在下层船舱配有轻型子母火炮进行远程打击，上层有轻甲士兵防守，防止一不小心被人跳帮近战，宋代的拍杆并没有安装，那东西头重脚轻的，杀伤力有限，还不如留着载重做别的。

利用轮桨驱动的船只速度很快，冀州的船队后发先至很快就在半路上拦截住了曹同，双方一见面，远远地就看到冀州船只纷纷横了过来，把船身对着曹同的船头，曹同并不知道对方要干嘛，只是吩咐手下加速摇桨，好跳帮作战，就看到冀州军战船的上层人员全都进入了舱室，紧接着中间的船舱出现了几个窗口，探出来几个黑色的铁管子，大约三四寸粗细，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正在此时，就看到一股股黑烟冒出，然后就是一连串轰然巨响，火光之中每个船舱中都飞出几个乌黑的圆球直挺挺的飞了过来，曹同哪见过这个东西，还以为是什么暗器，看到对方的弹道低矮，估计不会伤到自己，也就不予理会，谁知道就在这一瞬间就有十几个弹丸打中曹同的船头，噼啪作响之中，船头轰然碎裂，船体开始进水，曹同大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刚才的几艘船就已经弧线形向内离开，后边的战船横着补位，又是十几发炮弹，虽然是原始的火炮，但是曹同的船是江船，并没有那么坚固，再加上高高的楼室结构，头重脚轻，就算是曹同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挽救，船只轰然倾倒在水中，曹同赶快飞身跃起，跳上另一只船，还没等发令，又是一阵炮击，把船体轰塌。曹同大怒，跳上一艘小船，命令手下飞速划桨，要快速接近对方跳帮作战，湖面上并不比大海宽阔，如果是大海，就算是老天爷帮忙曹同也没办法靠帮，湖面就不一样了，小船有自己的速度和灵活性优势，炮火也很难打中，所以一通乱炮之下，朝廷的中型船只几乎全军覆没，小船则是很少受伤，纷纷围了上去要和范无病的战船拼命。

曹同的船很快就到了范无病的帅船边上，他一声怒吼，凌空跃起两丈高，飞上了甲板，手中短刀舞动如飞，转眼间就砍倒了好几个水兵，直扑范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