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钝刀子割肉（2/2）

慕容恪转身看向旁边的一位中年将领，说道：

“义鲁，你派人通告姚襄和秦军，就说怀县的信使已经出发，让他们双方密切关注轵关城内的动静，若是发现冉闵离开，立即开始围攻轵关！”

义鲁与慕容恪同岁，是慕容恪儿时的玩伴，二人一起从小长大，一起习文练武，关系颇为密切，如今担任慕容恪府上的司马一职。

“是，太原王！”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

怀县的东城墙经过一夜的抢修，已经基本上修补完毕，特别是经过井水浇灌之后，又经过一夜的冰冻，早已坚硬得如同钢铁一般。

而且城墙不仅坚硬，还很滑溜，即使长梯搭于城墙之上，也会滑倒于地。

数万名慕容鲜卑大军也已经开始再次集合。

不过，这一次慕容恪却是没有围攻怀县，而是将大军全部集结于怀县的东边。

大军缓缓驶来，一直到中午时分，才列队完毕。

最前方仍是三道拒马，其后是盾牌手、长矛手、弓箭手，再后是160架霹雳车。

在霹雳车之后，又是数万名步兵，每12人一组，抬着一架长梯。

在步兵方阵的左、右、后三个方向，各是5000名骑兵。

3万余将士同时集结在怀县的东边，一时人山人海，密密麻麻，铺天盖地，长宽各有数十里之地，真叫一个“黑云压城城欲摧”，阵势异常宏大。

申道生站于城楼之上，举目向前眺望，只见160架霹雳车竖着高高的抛杆，正缓缓向前推来。

“这是何意，慕容恪集中全部力量布于怀县的东侧，而在南、北、西三方都没有布军，这是明显想驱使我们离开怀县！”

张蚝手指远方，说道：“你看，在他们大军的两侧各布有骑兵，如果我们一旦逃跑，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派出骑兵追击我们的。”

申道生点头，遂心中一狠，说道：“如此看来，我们逃跑是不可能的，唯有死守怀县，以忠烈之躯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了！”

张蚝听罢，也是狠狠地说道：

“那就让我们决一死战吧，死了也要拿几个垫背的。”

燕军渐渐停下，指挥塔楼上的燕军将领大声地喝道：

“霹雳车，准备——”

将士们拉动绳索，将霹雳车的抛杆压低，用卡销固定，而后将人头般大小的石块装填于抛杆的抛兜之内。

“先登营，准备——”

3000名手抬长梯的将士迅速前出。

当先登营的众将士来到距离怀县东城墙外100步时，指挥塔楼上的燕军将领大吼一声：

“放——”

众将士抡动大锤，砸向卡销，卡销飞出，抛杆仰起，石块抛出，划过一道道弧线，直向怀县的东城墙上砸去。

“嘭！”“嘭！”“嘭！”

就在石块落下的同时，3000名先登营的将士们也开始一手持盾，一手抬梯，向前冲来。

昨日的一幕再次出现。

数轮过后，近1000块石块砸在城墙之上，怀县的东城墙再次被砸出数百个缺口来，一时之间，尘土飞扬，将士惨叫，鲜血横飞。

慕容鲜卑将士数次攀梯而上，却被申道生等人击败，留下近千具尸体，无功而返。

可是，为此守城的将士们也付出了数百条性命。

两日防守，总共有700多人阵亡。

怀县之中，总共才2000人马，仅仅两日战斗，便已损失700多人，这叫申道生何以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