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硬骨头（2/2）

在寂静的夜里，前辈背对着自己哭泣的身影似乎又出现在面前，连眼泪落在训练服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坂井前辈……”

月升不自觉地喃喃出声，没料到下铺突然探出个头，睁得老大的眼睛在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的路灯泛着光。

他差点跳起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同一个寝室的川上。

“……你也没睡啊？”

川上迷迷糊糊应了声，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吵醒。月升有些内疚，正想说点没事你继续睡吧，那头就率先吱了声。

“在想后天的比赛吗？”

即便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也能从声音里听出关切，月升迟疑了一会，简短地应了声。

“一直说想挑战强者，但是真让我上还是有点虚啊。”

川上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和我之前对药师的心态差不多。那个时候我也时不时想着完蛋了要我这种人去对付啊怎么可能嘛——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撑下来了。”

“前辈发挥得很好。”月升真切地肯定。

“不过赛前确实也没底就是了。”川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像是把药师战前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去，“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经验管不管用，不过我还是想说，放手去做吧，不去做是不会知道结果的。”他的声音小声又坚定，“放心，你身后还有我……大概……”

“……大概？”

“别拆穿啊我一直想在后辈面前讲一次这句话来着……”川上似乎有些害羞，连说话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想了想还是觉得难为情，一把掀过被子装起鸵鸟。“算了算了你还是忘了吧。”

月升从围栏边探出头。路灯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照在川上鼓成一团的被子上。他有些好笑想伸出手，思考了一会又收回来。

“我会记得的。”他郑重说道，“非常感谢，阿宪前辈。”

第二天依旧有日常训练。考虑到比赛近在眼前，菜单里也只是一些保持手感的练习，牛棚里的投手只让投了三十多个球便被喊了休息。

“降谷看起来状态也不错，”片冈站在旁边，表情相当满意，“你感觉如何？”

“没什么问题。”降谷快速答道。

晚上，队员们最后一次在食堂里确认战术安排时，泽村少见地放下咋咋呼呼的神态，颇为冷静地提出意见。

“教练，我能担任先发吗？”

落合与片冈互相对视一眼，没有立刻做决定。“怎么了吗？”

“我……”泽村看起来一时也没有想到理由，“我想尝试先发。”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我还没有先发过。”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教练。“可以吗？”

落合摸着胡须，半晌转向月升。“你的意见呢？”

话音刚落泽村便猛地转头，猫眼瞪得圆溜溜的，生怕对方拒绝。

“我都行。”

另外一位投手没有提出异议。落合想了想，答应下来。

时间一晃到了比赛日。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连道路都比平时通畅不少。两列大巴几乎同时到站，一列金色，一列深蓝，分别车门鱼贯而出，在场边站成两支军团。比赛还未开始，肃杀的气息已经让碰巧从中间路过的观众快步离去。御幸站在深蓝的人群当中，有些意外地注意到来自对面的视线。

敌意太过明显，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有得罪到大阪的人吗？

不过赛前这些事情无关紧要，御幸转过头，看向球场招牌的脸扬起惯来自信的笑容。

“走吧。”

“去吧这块硬骨头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