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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8曲终知谁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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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越归来后萧思成一直心事重重的,甚至主动搬去书房安置,这让红玉很是疑惑。

萧思成不主动搬回海堂阁,红玉自然不会去求他,夫妻俩僵持了将近一个月。

终于一次酒醉后萧思成回了海堂阁,然后跪在红玉面前坦白了一切;“玉儿;我在南越国遇到了一个风尘女子,名唤独孤秀娘,看到她我仿佛就看到了豆蔻年华时的你

,一次酒醉后我于那位独孤姑娘有了夫妻之实。临走时我把自己贴身佩戴的玉佩留给了她当做纪念。玉儿;我一直不知如何面对你,故此这阵子我一直躲着你。”

这一切对于红玉而言好似晴天霹雳,萧思成竟然于风尘女子有了夫妻之实,只因为那女子似年轻时的自己,红玉努力的让自己心情平和,然后冷冷的问;“你为何要于我坦白?你大可以把这个秘密一直埋藏,除非你想把那个风尘女子接回来。”

萧思成如实道;“玉儿;我也想要隐瞒你一辈子,可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玉儿;我不敢奢求你的宽恕,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坦白我会终身不安。”

红玉冷冷一笑;“如此你到是心安了,可你却在我心上捅了一刀,萧思成;你在报复我对吗?报复我对南风曾经的深情厚谊?”

萧思成忙用力摇摇头;“玉儿;我没有报复你,我——”

红玉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已起身。

红玉把海堂阁留给了萧思成,她则去了别处安置。

俩人再次冷战,而这一次冷战一直到了仁和十六年夏才结束,皇帝病了,红玉没有兴致继续纠缠自己的私事。

皇帝不过才三十八岁,没曾想这一病就再也没有好转。

熬过了这个年红玉以为就可以柳暗花明了,没曾想大年初一皇帝就龙龟沧海。

皇帝近两年来的康健一直由雪无尘负责,皇帝前几年就得了消渴症,雪无尘自制的药丸对消渴症很有效,因此皇帝才指他为自己的首席御医,如此雪无尘就有机会在皇帝的药里做手脚,医者可以杀人于无形,雪无尘就刚好利用了自己医者的身份伸不知鬼不觉的提前送皇帝归西。

皇帝的英年早逝最受打击的自然是宛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再次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帝归西,宛若承受不住打击彻底病倒了。

皇帝的头期过太子慕容剑恒就登基为帝,登基大典暂时阁下,先操办皇帝的丧事为重。

就在慕容剑恒登基的第三天,宛若让春香和秦明把红玉玉婉,云让云舒都叫到了面前。

此刻的宛若已瘦骨嶙峋,憔悴如纸,那双昔日满是露水的眼眸此刻却空洞的没有丝毫生机。

宛若看到自己仅剩的四个儿女都在床前了,她温柔的目光从红玉等人身上缓缓掠过,然后微微把嘴长开;“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们的父皇了,你们父皇说他想我了,想要我去陪他。玉儿,婉儿,云让,云舒;到了咱们做别的时候了,这辈子有你们这些贴心董事的儿女我亦无憾,今后你们几个更得相互扶持,彼此珍惜,切记人生无常,必当活好当下。”

宛若的话音还未落玉婉和红玉已然泪如雨下。

宛若让姐弟四个陪着自己用了一顿饭,然后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这一晚红玉他们都没有敢离开皇宫,就在天亮时安宁宫传来了丧钟,紧接着太后轰世的消息就传开了。

大正先崩了皇帝,然后轰了太后,接连大丧这是从未有过的。

好在新帝慕容剑恒沉稳老城,加上有红玉等人的辅佐,他处理起两撞大丧才毫无差池。

盖棺

定论,慕容云开的庙号为真宗皇帝,归藏于和陵。

世宗皇后萧宛若的谥号为孝静皇后,于世宗皇帝合葬乾陵。

两件大丧结束后慕容剑恒的登基大典才举行,接着就是册封皇后的大典。

次年,慕容剑恒才有了自己的年号——天成。

已经荣升皇太后的萧丽华从昭阳宫搬到了安宁宫,开始颐养天年,她不过才三十七岁,岁月还是这般恩赐她,年近四旬的萧丽华依旧风华绝代,娇媚绝伦。

是日,萧丽华觉得身体略微有些不适就让人请了雪无尘来给诊治。

雪无尘给萧丽华诊脉毕便屏退左右,然后悄声对萧丽华道;“丽华;先皇已去,从今往后余生有我陪着你。”

萧丽华下意识的把手伸给了雪无尘,柔声轻语道;“无尘哥哥;先皇已让我心上伤痕累累,希望你不会要我失望。”

雪无尘朝萧丽华重重点头;“丽华;我当年弃道还俗就是为了你,这一生这一世唯有你负我无有我负你。”

旋即,萧丽华就无力的落在雪无尘温暖的怀抱,不知不觉已泪如雨下。

这一刻雪无尘终于体会到了何为如愿以偿。

就在宛若离世的次年二月,也就是天成元年二月太师钟离文俊去世,终年六十岁,正好过了一个甲子。

原本钟离文俊是身强体健的,自罢相后他就是半隐退状态,自宛若离开后他就彻底的垮了,病来如山倒,没有几个月的光景人就撒手而去了。

钟离文俊走了,最受打击的自然是紫焉,好在有明仁明以兄弟俩陪着,还有一群孙子孙女算是安慰,速来爱热闹的紫焉从此后再不曾踏出关雎阁,文俊走了,她就守着于文俊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度过所剩无几的余生。

当年秋天安国公上官天绝把自己的爵位传给了长子上官嘉木,然后带着素素离开上京,云游天下。

天成三年,萧思成正式拜相,时年四十二岁,他也成为大正自开国已来最为年轻的一位宰相。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春风如玉,暖阳如斯,海堂阁里一树一树的海堂竞相绽放,一朵朵海堂在微微浅风里摇曳生姿,萧思成和红玉并肩在一株开的最热闹的海堂下携手而立。

萧思成轻轻摘下一朵海堂为红玉簪花;“玉儿;我昨晚又梦到了在云蒙山下初见你的情形。”

红玉婉然一笑;“真巧,昨晚我也梦到了三十二年前你我海堂树下初相见的情形。”

俩人相视而笑,双手再一次紧紧我在一起。

一阵微风过,无数海堂花瓣迎风而落,携手而笑的两个人被海堂花雨簇拥其中。

他们在落英缤纷中会心微笑,心手相依。

红玉默默许愿,许愿下一个,下一个,直到没有下一个的海堂花开时她和身边的男子依旧如此刻这般携手不离。

耳边传来了婉转的琵琶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不远处的望雪楼上一位身着鹅黄色裙裳的纤弱少女正在专注的谈着琵琶,就在她弹的专注时一个红袍少年悄悄到了身后把手里的花环轻轻戴在了她的头上。

一曲终了,少女回眸浅笑百媚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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