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因为是朋友（2/2）

比起被直接戳穿的恼怒或是立场相对的警惕，西弗勒斯感到的其实是一种担心布拉基得到答案后失望的紧张，他会怎么做？告诉邓布利多，或许更糟，和我决裂？

西弗勒斯面上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眼中却闪过一抹失落，他嘲讽地道“当然，当然，作为朋友你没有听信而直接来问我，我应该感恩戴德地告诉你实情不是这样的，对吧？但抱歉，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你要拿我怎么办呢？受人崇敬的拉文克劳先生，你当然会以儆效尤，对吧？”

西弗勒斯从未喊过布拉基为拉文克劳，即便如今他的身份已经和从前那个让自己感到同病相怜的布拉基天差地别，但他从未有过态度上的转变，这曾让布拉基感动不已。听见这个从西弗勒斯嘴里吐出的陌生字眼，布拉基一愣，但他了解西弗勒斯的性子，他话里的刺越锋利时，他的心就越是脆弱紧张，不会将这句话所有带有情绪的字眼放在心上。

“当然不。”布拉基斩钉截铁地摇头，他认真看着西弗勒斯有些错愕的眼睛，道“西弗，我们是朋友，不会因为阵营而改变的。我尊重你所有选择，不会过多插手，即便你走的道路会与我截然相反。”

布拉基的话完全出乎了西弗勒斯的意料，他已经猜想到了他可能会说出的所有话，唯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错愕、感动，还有一些他说不清的情感在心底蔓延。这算是被信任了吗？西弗勒斯觉得舌头宛如被打结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如何回话呢？谢谢？会不会太单调了。

西弗勒斯没有纠结太久，布拉基就继续道“事实上我感到很抱歉，我从不怀疑我们的友谊，但实际上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你真正想做的，你所渴望的，我所知道的都太过片面。我想如今知道了，你想要得到的是足够的尊重，但实际上你觉得很困难，所以想要用足够的力量得到，是吗？抱歉，从前我从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西弗勒斯叹了口气，道“你是院长的儿子，那些人再不喜欢你也会维持表面的尊重，如今又成了拉文克劳，数不清的恭维和敬重对于你来说只是毛毛雨。而我，因为混血的出身在斯莱特林备受冷眼，什么‘混血王子’，他们根本不在意他到底是谁。”

“抱歉。但纯粹的力量是无法得到其他人真心敬重的，黑魔法更甚，追求极致的力量会让人面目全非，和重要的人渐行渐远。”布拉基努力劝解道“莉莉刚成为级长时也被很多人冷嘲热讽，可如今她搬进了级长单独的寝室，没有人敢再说她这种麻瓜出身的巫师不配成为级长。西弗，你认为她得到的敬重是因为她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吗？尊敬靠行为而非力量。”

听见布拉基搬出莉莉来劝说，西弗勒斯一愣，老实说，他和莉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长时间单独相处了，自从他开始沉迷黑魔法，似乎与莉莉就渐行渐远，可这是他绝不能忍受的。

见西弗勒斯已经开始思索他的话，布拉基便不再继续，对于聪明人来说过多的劝说会适得其反，他缓了缓语气，道“如果你决心要继续走那条路，我也不会说什么，作为朋友我会继续支持你，万一有一天我们不得不拔出魔杖指着彼此，我也希望我们都能竭尽全力。”

西弗勒斯神色复杂地看着布拉基，以往自己总嘲讽他的仁慈的胸怀如今也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换做别人估计早就处理掉自己了。

“为什么？”西弗勒斯问道“就因为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这还不够吗。”布拉基轻轻一笑“我相信如果是我，你也会这样。最后说一句，和你见面的食死徒并不可信，连我都能查到，别人未必不知道。你还是多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