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2/2)
柳杨道:“不过这面食应该是第一回吃吧。”
路夜白点头:“那时常在外风餐露宿,吃的是冷馒头,哪有这样好吃的面食。”
年少时,少年们一腔热血,总想一人一剑闯江湖。可江湖除了热血,还有必须面对的孤寂、困苦,并不像想象的那般令人向往。
柳杨也跟路夜白在江湖上行走过,路夜白常常将生活中的这些小事安排的很好,以至于她常觉得自己不是身处江湖,而像闲暇时没事到江湖上凑一下热闹。可虽说没有经历路夜白描述的那种江湖生活,她也能理解他。于是不自觉地心疼了,一手支着脸颊,温柔的笑道:“那以后我经常给你做饭好不好?”
路夜白摇头道:“不用你经常做,偶尔喜欢了做一些就好。”
厨房又热油烟又大,而且一不小心还可能被热油溅到身上,他舍不得。
柳杨仰起头,眼角余光看他,故意道:“原来是嫌我做的不好吃啊。”
路夜白解释道:“没有嫌你。”
可这解释简单的过分,柳杨没听到自己
想听的,接着道:“没有嫌我,那是什么?”
路夜白看出她的心思,可他实在不擅长说那些好听的话,努力了下道:“厨房又热油烟又大,还是少去的好。”
柳杨哈哈大笑,觉得他这模样真是可爱。以前还说要常常说情话给她听呢,现在两人关系更近了,却反而不好意思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婚前”与“婚后”的反差?
柳杨笑眯眯的轻轻拍拍路夜白的头,道:“真是的,说你心疼我能掉块肉啊。”收回手,撑着膝盖起身,居高临下对路夜白道,“我先去洗洗,你慢慢吃,吃完了就把碗放回去,有人收拾,知道了吗?”
她的语气就像叮嘱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路夜白满头黑线的点点头。
柳杨又俯身拍拍他的脑袋,笑弯的眼睛:“真乖。”
柳杨洗澡的时候发现两个膝盖那里都淤青了,尤其是右边,青紫交加,看起来有点吓人,按一按,有些疼。她挪到梳妆镜前,想从抽屉里找一找有没有什么舒络活血的药膏什么的,但找来找去,发现除了她认识的那几瓶常用的脂粉外,另外几支白瓷瓶她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正一个个解开盖子闻,听到路夜白的声音:“在做什么?”
柳杨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虚,所以吓得差点掉了手中的瓶子,下意识的撒了个谎:“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说完就后悔了,干什么要撒谎啊?顺理成章说出来自己腿磕了一下,找药呢,有路夜白帮忙,找瓶药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柳杨暗暗后悔,路夜白看一眼她手中的瓷瓶,走过来接过去闻了下,道:“这是治外伤的药粉。”然后看向柳杨,“伤在何处?”
柳杨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受伤。”
路夜白也不跟她再废话,将手中的瓶子往桌上一放,然后拉过柳杨的左手臂,捋起她的袖子自己看。
柳杨一看这个阵势,生怕一会儿他再把自己衣裳剥了查看,赶紧伸腿:“在这儿,这儿呢!”
路夜白将她的裤管挽起,到膝盖的时候,眉心紧紧蹙在一起,看向柳杨:“什么时候伤的?如何伤的?”
柳杨道:“我不小心摔倒了,没什么大碍,就是看着吓人。”
路夜白沉默片刻,从几支瓷瓶里拿过来一个,揭开闻了下,然后倒在指尖上一些,给她揉在膝盖上。
柳杨看那伤药既不像药膏也比
液体粘稠,便好奇道:“这是什么伤药啊?”
路夜白却没有回答她,只顾低头给她上药。柳杨忍不住叹气,怎么现在两人之间更像她才是那个总是存心给人找麻烦、惹人生气的那一个?她真的半点那样的意思都没有,也不娇气,可路夜白总因为她生气。
柳杨道:“路夜白,我以前没发现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你现在是心疼我受伤了还是生我气给你找麻烦了?如果你是心疼我受伤,你能不能表现的就是担心我关心我?如果你是生气我给你找麻烦,你大可以不管我,我不是那么娇气的人,这么一点小伤也要惊动全世界。”
她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不是她故意找茬,路夜白平日里也没像这两天这样爱生气,可能真的是她那一番话刺激到他了。可那也不能不交流不沟通、总是自己生闷气啊,这多叫人生气。柳杨了解路夜白,好好说可能没她这一番话来的效果更明显。
路夜白终于抬头看她,手指上要有药,所以翘着手指:“我是生自己的气,你这伤是新伤,应该是今天才有的,我竟然一直没发现。你最怕疼,这样磕在身上,当时一定很疼。”
柳杨眼角含泪的控诉:“可不是,当时疼死我了,我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当时心里也恨死你了,想着以后再也不理你了,立刻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叫你找也找不到我!”
路夜白更是心疼,好看的面容皱在了一起,神色黯然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柳杨向来吃软不吃硬,见路夜白如此自责,自己也发了好一通脾气了,卸了口气道:“我也有不对,像你说的,我应该相信你,不该说那些话。那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一直陪着你,相信你,好不好?”
路夜白用没有沾药的手抚抚她的脸颊道:“好,以后不管怎么生气,就算吵架也不要在冷战了好吗?你不知道我这两天真的是寝食难安。”
柳杨哼一声:“难道我不是吗?”
晚上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可心中有隔阂,各自占了一片地方,谁也不理谁,真的太难受了。
路夜白仔细给柳杨上好药,然后打横抱起,将她送到床上。然后出去洗了手回来,两人各自拥对方入怀,都是难得的安心,很快便陷入沉睡。
路夜白睡着前看看熟睡的柳杨,想着那件要今晚跟她说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