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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重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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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柳暮江,这几日被迫待在金竹公主府里,实在是度日如年。他表面从容不迫,心里却是犹如油煎。他人在公主府中,与外界音讯一概断绝,也不知侍墨是否将消息送出去了。

再者即便是安息军得了南诏国的消息,可如今安息军的统帅早已不是昔日敢作敢当的永平侯,而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虽说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边将擅自调动大批兵马突袭鄯阐城绝非小事。就算一举拿下南诏国,主帅也害怕事后引起陛下猜忌,丢了军权。

所以柳暮江估摸着,安息军主帅顶多派遣小股精兵奔袭南诏。可这援军来了,如何行事,如何联络,又如何擒贼先擒王,皆要看领头人的能耐了,若是个平常的庸才,只怕入了城也会被蒙舍瓮中捉鳖。

再加上这几日柳暮江一直被金竹公主严加监视,就连如厕都有人跟着,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那金竹公主倒也是以礼相待,并没有狂浪轻佻之举,可经常命他在一旁侍驾,或与他谈论西南的风土人情,或令他讲些中原的诗词歌赋,亦或是命他作画抚琴,总之都是些风雅之事。可柳暮江每每面对着这么一个高贵艳丽的绝色美人的示好,心里都是厌烦透顶。可他又不敢将心思显露出来,毕竟现在他还要掩盖自己大燕使臣的身份。他尚不能确定面前这个地位尊崇的南诏公主与南诏王蒙舍的关系,毕竟他们是有宗室血缘的姑侄,而柳暮江在金竹公主眼里到底只是一个相貌不错的面首,定是抵不过骨肉之亲和家国之利。

至此,柳暮江也陷入了僵局之中,一筹莫展。

——

这日,金竹公主阁罗凤又派人来请柳暮江入花厅小叙,柳暮江只得压下心头的烦闷走一趟。

进了花厅,发现阁罗凤正看着窗外南诏王宫的方向发呆,眉宇间有几许茫然和忧虑之色。她见柳暮江来了,眼中带了几分欣喜,微微颔首道:“柳公子,请坐吧。”

柳暮江冷淡而有礼地坐在了阁罗凤的对面,一言不发。

阁罗凤心中挫败地叹了口气,这个龙凤之姿的年轻公子总是这副疏离的样子,他伴在自己身边也有十余日了,为人周全,礼数有度。可是阁罗凤清楚,柳公子并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自己府中的。

阁罗凤自恃年轻貌美,有天人之表,昔日所见男子无一例外皆贪图自己的美貌,或是惦念她高贵的出身,无论有无妻室,皆是义无反顾地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可这个柳公子,仿佛是个四大皆空的苦行僧,竟对这天大的富贵美色无动于衷,只数次希望阁罗凤放他出府,说他急着归家侍奉老母,照看妻儿。

一开始,阁罗凤还以为柳暮江是欲擒故纵,便故意冷了他几日,还当着他的面与其他面首饮酒作乐。可柳暮江皆是视若无睹,面对公主府通宵达旦的奢靡享乐,像个天上的神祗般无悲无喜,只是偶尔淡淡地瞟一眼包括她在内寻欢作乐的一众俗人,眼神里只有冷月一般的漠然和偶然压抑不住的厌烦。

没错,就是厌烦。尽管阁罗凤心中不愿承认,可她还是在柳暮江眼里看到了他对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金竹公主,和公主府里所有一切的厌烦。可是凭什么呢?论理,她是金尊玉贵的绝色公主,而他只不过是个穷困潦倒的商贾。就算这个柳年(柳暮江化名)生的比旁人俊些,那也只有她阁罗凤厌弃他的份儿,什么时候竟轮到一个白身嫌弃她这个南诏国长公主了?

公主府家令从小看着阁罗凤长大,对她的心思知之甚深,曾委婉地对她进言,若是这个柳年不识抬举,干脆将他毁了容直接赶出公主府,反正天下的男人多的是。家令拍着胸脯保证,他定能再给自己找来几个比柳年还要俊美又懂得温柔小意的男子。

可是阁罗凤半晌不发话,家令便知公主这是舍不得柳年。便又劝道,那不如干脆给柳年下些迷香,不怕他不就范。只要一夕之欢,他自然折服于公主的温柔乡里,对她难分难舍。

可阁罗凤依然缄默,她自然有万般手段将柳年慑于淫威之下,可是她心底深处又极害怕事后看见柳年对她的厌烦转为憎恶。不知怎地,柳年的身份在她众多的男宠中实在不算出众,可他身上的傲骨凛然和目下无尘倒是首屈一指,根本不像是个重利轻义的商人。

这下家令也没了办法,只得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公主亲自将心意与柳年说破,也许柳年只是个榆木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若是公主表明爱慕之意,态度恳切,再加之金银财帛和高官厚禄,定能感动柳年,到时他便能遂了公主的心愿。

阁罗凤觉得此计倒可以一试,她见柳暮江已冷淡着一张脸坐下,便放下公主的矜持,微微倾身:“柳公子在这府里住的可还好,我已命人给柳公子浙东的老家送去了五百两的银票,足够你的老母妻儿吃穿一辈子的了。公子便在我这里安心住下,只将公主府当成自己家里便是了。”

面对阁罗凤的死缠烂打,柳暮江只得直言道:“公主,柳某如今归心似箭。今日不妨直说吧,柳某若是留在公主府,即便是富贵已极,也不过是个人人心中轻贱的男宠。而我回到家乡,虽粗茶淡饭,但好歹也是一家之主,骨肉团圆。公主厚爱,恕我不能从命。”

阁罗凤也不恼怒,只用涂着丹寇的纤纤玉手拈起翡翠石榴盏里的一颗梅子,并不急着吃,只在指尖揉捏一番,眼看着鲜嫩殷红的汁水洇湿了指腹,顺着雪腕蜿蜒滴落,这才放入口中。又趁着柳暮江不注意之时,倏地伸手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抹,只见琥铂色的唇瞬间染上了梅子汁的媚色,愈发显得柳暮江面如冷玉,唇若敷脂,真乃人间绝色。

柳暮江恼怒地起身后退,却被阁罗凤隔着桌案一把抓住了衣袖,阁罗凤轻笑道:“原来柳公子是想要做一家之主,这也不难。我本就对公子有意,若是公子能顺了我的心意,死心塌地呆在我身边,我保证此生床榻之侧除了公子再无他人,我金竹公主拥有的一切皆愿与柳公子同享,如何?”

二人正在僵持之间,忽听门外有人禀报:“公主,昌邑堂的匠人来了,说是奉掌柜之命,来给公主送钗环首饰的。”

阁罗凤听了,并未松开抓着柳暮江衣袖的手,只随口说了句:“进来吧。”

大门推开,柳暮江猛然看见分别两月之久的妻子苏若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四目相对,二人皆是心中震惊不已。

而苏若看见自己心中始终牵挂的夫君此时正与另一个美艳女子拉扯着,柳暮江和这个女子的唇上都有可疑的鲜红之色,很像是男女亲密之时氤氲染指的胭脂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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