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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扬州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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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送你了。”

一道夺目的白衣人影晃来,挡住了李莲花身上的阳光。

他本搬了张竹椅,到靠窗的位置。

松着骨头躺在那里,吹海风晒太阳来着。

阳光照来,大半边身子都是温暖明亮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户望出去的黄色海岸,出现了道白影。

那白影在海岸上逛了圈后,手里多了把野长的月见草。

之后,汪蓝的海面上,粼粼波光晃出几个水圈来。

倏忽之间,那白影意气风发地,蹲在了窗口。

堵住了,倾洒到李莲花身上的日光。

眸光从黯淡下去的话本上移,他看见李相夷,背倚金色的阳光,同他打了个照面。

李莲花眼睛一疼,被灼伤了。

他恍惚了好一会,没有说话。

眼中只映着那张年轻的脸,还有他手里抓的,大捧的月见草。

正在盛开的月见草。

紧束的花苞,不可思议地,撑开扩大着,绽放成了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

就仿佛,是阳光的碎片,在绽放一样。

“送你了。”

面前的人,嘴角扬笑。

下一秒,花落下窗户,掉了李莲花满怀。

也遮盖了,他原本看着的话本。

“怎么样,”李相夷跳下窗户,站直在他面前,拍拍手,“我这戏法比去年如何?”

去年夏秋之际,他的新内力,还是时灵时不灵的。

以至于变戏法时,出了一场糗。

如今毒化完了,新内力也已完全成形。

他要把以前的场子,都找回来。

“不错,”李莲花一眨眼睫,回过神来,“挺厉害的。”

就是没我厉害。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开玩笑。

要说出来,是万万不敢的。

“不过你这花,”他捡起来,“只会妨碍我看书。”

“要养眼,也找个花瓶插起来。”

李相夷接过花,找瓶子去了。

他视线在屋子里兜了一圈,相准了架格上的一个青色瓷瓶。

主要是,他突然想到了,李莲花今日穿的那身青衣。

刚准备过去拿,矮桌案那边,大徒弟的声音传来。

“那花,给我们拿点。”

李相夷望过去,方多病和南宫弦月,懒散地坐在蒲团上,喂问天痋吃青菜叶子。

偶尔,从碗里抓两块肉干。

一块扔嘴里,一块丢给地上卧着的狐狸精。

“你们要来作甚?”他问。

“换个品种,看它吃不吃。”南宫弦月答。

“无聊。”李相夷评价。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走过去,拨了几枝花出去。

并站边上,看了看。

问天痋当即弃了青菜叶子,咔哧咔哧地啃起月见草来。

几秒的功夫,便吃了个精光。

“还真是什么都不挑。”

桌案前的三人,同时挑了下眉。

“那可说不准。”四方桌前,从棋笥拈了颗黑子的笛飞声道。

他在和小笛飞声对弈。

后者边观察着棋路,边顺着这话开口。

“说不定,它单纯是想吃你的内力。”

这话不无道理。

扬州慢有助于植物的生长,植物吃了,味道与常的相比,估摸着是不一样的。

何况,里面还有李相夷的气息。

问天痋自然爱不释手。

它吃完,精神抖擞地晃着触角,转向李相夷,还要吃的意思。

但李相夷哪里会明白,一只虫子的意思。

他拿着花,走掉了。

于是,扑腾着翅膀往花去的问天痋,扑了个空。

那一瞬,它收缩翅膀,打算停下。

然而,只能往地下栽了。

狐狸精眼珠一凌,当即张开血盆大口,咬了过去。

问天痋惶急地抖展开翅膀,扇成虚影,才堪堪擦过闭合的犬齿,躲过一劫。

而后,心惊肉跳地,飞去李莲花的竹椅停下了。

狐狸精不爽地龇了龇牙,面目扭曲。

随后,也叼着没吃完的肉干,跑李莲花跟前蹭去了。

此时,李相夷取了瓷瓶,出门灌水去了。

回来时,把花插里面,搁室隅的花几上。

“你们说,我这内力叫‘扬州慢’如何?”

他说这话时,特意瞄着李莲花。

李莲花闻得突如其来的问题,又受到审视的目光,差点被空气呛到。

他指头在话本下点点膝盖,安之若素道。

“挺好的。”

“不过呢,”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你怎么会想到叫这么个名?”

两个笛飞声,下棋的动作一顿。

以及不喂虫子,去围观他们下棋,并指指点点的方多病和南宫弦月,亦是一顿。

他们是真有点好奇。

李相夷目光扫过他们,尤其是在三个大的身上,微作停留。

“去年内力生发时,不是正赶上去扬州呢么。”

“至于‘慢’……”

“此内力中正绵长,唯一‘慢’字最为适宜。”

“也正合了‘扬州慢’,此一曲长调缓的词牌。”

李莲花听他的话,几乎是种一字不落的重现。

稍微不一样的,就是时间。

他的扬州慢,是在到扬州时生发的。

而他到扬州,比李相夷晚上数月。

成形,则是在十八岁了。

“是个不错的名字。”他附和着说。

面上,静若平湖。

“我也这么觉得。”李相夷往前迈几步,眉峰对他挑起。

“跟你的‘苏州快’,倒是异曲同工。”

“苏州快”是李莲花糊弄他的话。

不过此刻的李莲花,拿不准他说的是名字的格式含义,还是殊无二致的内力。

只好笑笑道,“李少侠折煞我了。”

“在下一介江湖游医,所取之名,自是比不得李少侠的上台面。”

李相夷欲言又止。

他向来拿李莲花的阴阳怪气,毫无办法。

遂暗“哼”了一声,不理他。

转而,去问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了。

至于方多病和笛飞声,他知道。

前者取了个哀哀怨怨的名字,“梧桐雨”。

后者不屑取名,“内力就是内力,要什么名字。”

当然,这话是假的。

笛飞声只是不想,再费脑筋去思索劳什子的新名字,以做骗局。

针对这点,换以前的话,李相夷和小笛飞声深信不疑。

换现在,就不好说了。

小笛飞声认真想了名字。

与其说想,不如说是有感而发。

笛家堡的尸山血海,倏忽间,似一场凄苦的悲风吹来,席卷了他的脑海。

继而,是无数次的挣扎与逃亡。

终于有一次,他逃出了笛家堡。

于自由的野外,见证了一棵从岩石里拔地而起的白杨,撕破天际。

本是到他行棋了,他抓着白子,久久未曾动作。

嗒,落下棋盘的那一刻。

被堵的棋路,一刹那柳暗花明。

“就叫‘悲风白杨’吧。”

这名字,确符合他内力刚强猛毅的特点。

就是吧……

李相夷和南宫弦月,都觉得稀奇得要命。

如此文采斐然的名字,实在不像老笛的风格。

“你这是进修了,翻书了?”一个说。

“还是被夺舍了?”另一个说。

就连识此名已久的李莲花和方多病,亦是从未停止过好奇。

“这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真想不出,你这名到底怎么取出来的。”

李莲花从竹椅上撑坐起来。

“是啊,说说呗。”

方多病饶有兴味,笑着道。

他们对小笛飞声说这话,眼神则向着笛飞声。

笛飞声预料着一件事。

小笛飞声也如他所料,闭口不言。

他们都不是,喜欢谈伤疤的性子——觉得矫情。

笛飞声见状,一清二楚地扯唇一笑。

“你笑什么?”

小笛飞声警惕抬眼,对上他视线。

笛飞声恢复了,冷言冷语的姿态。

“你棋艺不行,管得倒宽。”

他黑子一下,打乱了白子的布防。

小笛飞声置下一子,同他针锋相对。

“比不上你口气大。”

边上,南宫弦月托着下巴,忖了良久,才想好一个满意的。

跟小笛飞声一样,也是四个字,叫“朔云边月”。

但他这名字的意思,显然比小笛飞声的,来得好懂。

隔三岔五就哥哥长哥哥短的,在坐的,没一个不知道的。

取完,他觉得这名字,好得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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