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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长江漂来的受害女!1996年武汉市范湖乡“1·30”凶杀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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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1996年元月30日。长江武汉市金口江段管理航标灯的刘老汉撑着小木船,在江上正检查着航标。抬眼看看江面,刘老汉突然发现20米开外有一漂浮物向下游移动着,定睛一看像是个人。凭着在长江上工作几十年的经验,他知道今天遇到了什么,紧撑几篙,等漂浮物靠近船边时,用竹篙拨拢使劲捞起漂浮物。

我的天,真是人,还是个女的,看上去20岁左右,双手双脚被捆,口里还塞了毛巾。

刘老汉赶忙拔出姑娘口里的毛巾,解开了捆住手脚的绳索。姑娘这时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已奄奄一息。刘老汉探手一摸,发现身上还有一点点热气,兴许还能救活。于是他飞速将小船撑到岸边,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将姑娘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刘老汉觉得这不是件小事,又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报案。

武汉市江夏公安分局范湖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副所长胡汉军带干警迅速赶到医院。公安分局局长魏修祥率领刑侦技术人员也赶到医院了解情况。

下午3时,被救的姑娘终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她神情呆滞,当她发现守在身边的是公安干警时,才未语泪先流,嘴唇嚅动了几下,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叫胡水秀……是……浠水县人。……与范湖乡赤矶山……谭厚发谈朋友……他被一个叫黄哥的人杀……杀死在家……”

还没说完,胡水秀又昏过去。

干警们兵分两路,一路由胡汉军带队赶到10多里外的范湖乡赤矶山谭厚发家。剩下的干警在医院继续守候胡水秀,待她苏醒后及时了解更多的线索。

胡汉军等驱车赶到潭家所在地。不大的村子濒临长江,几十户人家稀稀拉拉地分布在江岸上。经村民指点,干警们来到一幢旧青砖瓦房前。与村里那些贴着春联、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节日气氛的邻居相比,谭家显得格外凄清。紧闭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像一座坟墓。询问村民,村民告诉干警:这幢房只住谭厚发一人,谭厚发一个星期没见人影儿了。

干警们只得将门撞开,一股难闻的异味扑鼻而来。经验告诉干警们,这是尸体腐败散发的气味。胡汉军等穿过堂屋打开正房卧室门,果然,室内床上睡着一个人。掀开被子,只见一个穿短裤的男人侧卧在床上,双眼圆睁、长长的舌头伸出口外。

也许是临死前的惊骇和挣扎,他的脸变了形。喷溅在墙壁、床架及地上的血迹已发黑,床单和被子粘满了淤积的血痂,其状惨不忍睹。

经初步尸检,死者胸部、腹部、头部多处被人用锐器刺伤,造成大出血而死亡,死亡时间一周左右。

围观的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说谭厚发到外地做生意去了,哪知他在家里被人杀死了。”

“几天前,谭厚发带回一个外地女人,说是谈朋友,我看那女的来路不明,想必是她演出了‘潘金莲杀夫’。”

“莫瞎说,那姑娘我看过,温温顺顺的不像杀人凶手。我倒记得23号晚上有个男人到过他家,我晚上约谭厚发打麻将他没来,说家里有客人,他要陪客喝酒。”

经过全力抢救,半小时后胡水秀再次苏醒过来。这次显得比第一次清醒许多。她一边输液,一边对干警讲述了几天前不堪回首的一幕:

元月23日下午,谭厚发与胡水秀兴冲冲地赶乘武汉——金口的长途班车,拎着大包的年货回家过年。两人并排而行,有说有笑好不亲热。走着走着,潭厚发的肩膀被人从后边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嗬,黄哥,你最近还混得好吧?”谭厚发边说边放下手中的包包,掏出一支“阿诗玛”递给那人。

叫“黄哥”的人长着一张瘦长的马脸,下巴上长满了络腮胡须。“黄哥”接过烟。叨在嘴角,从另一边嘴角挤出了一句:“好个屁,混得连年都过不去了。”他接过谭厚发递来的火,猛吸了一口烟,斜盯了一眼站在谭厚发身边的女人。

谭厚发顿了顿说:“黄哥,不如到我家喝酒去,咱俩已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快活了。”

“黄哥”也没推辞,跟谭并排一边走一边色迷迷地盯着胡水秀。

谭厚发发现,在这段不短的路上,“黄哥”的话题始终没离开过女人。

到了谭家后,谭亲自下厨做几道菜,两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不一会,一瓶沱牌白酒见了底,谭又拿来一瓶,一人半瓶。酒多壮色胆,随着身上酒精浓度的增加,“黄哥”便开始提出无理要求:“叫你女朋友陪我喝交杯酒。”

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谭厚发倒格外爽快,转身拉住站在身边的胡水秀说:“喝,就陪‘黄哥’喝……喝交杯酒。”

胡被迫无奈,只好陪着黄喝起了交杯酒。

“黄哥”趁机动手动脚,一双充满血丝的双跟透出一股淫邪的凶光。胡水秀见此情况便借故回房休息了。

一直闹到深夜11点多钟,谭厚发喝得烂醉如泥。他最后跌跌撞撞钻进卧室,倒在床上便睡。和衣躺着的胡水秀便赶紧起床,到厨房打热水帮谭厚发抹脸。睡在堂屋地铺上的“黄哥”见状随后跟进厨房,从身后将胡一把抱住,欲行非礼。

胡坚决不从说:“你敢非礼我就喊醒谭厚发。”

“黄哥”只好作罢。胡水秀打热水帮谭厚发洗了脸,但没敢把刚才的事告诉谭,只是旁敲侧击地说:“你那个‘黄哥’是个嘛朋友呀,真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还把这种人留宿?”

谭满嘴酒气、口齿不清地说:“男人的事你们女人搞……搞不懂,他是我小学同学。我也晓得他不是个好……好东西,他坐过两次牢,在牢里呆了9年,可这种人得……得罪不起。以后说不准有啥不好解决的事,让他走……走‘黑道’还蛮管事……。”

话没说完,谭便呼呼睡去,任胡怎么推搡也没醒,不一会便鼾声如雷。一种恐惧感袭上胡水秀的心头,赶紧把房门闩住,然后又不放心地在门后撑抵上一根木杠。

也不知深夜几点,睡得正香的胡水秀突然被一声惨叫惊醒。她打开电灯后,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黄哥”正手持血淋淋的匕首朝谭身上乱捅,谭厚发倒在血泊之中已无力挣扎了。

胡水秀刚想喊救命,但还没来得及喊一个“救”字,重重的一击打得她昏死过去。待胡水秀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剥得精光。刚想动动,下身一阵疼痛,她知道发生了什么,……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向耳根。

冬夜死一般寂静。发泄完的恶魔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她只好假装昏死一动不动。可恶魔没有放过胡姑娘。她被堵了口,捆住双手,外边套上外套、口罩,趁天还未亮,胡水秀被牵着上了辆农用巴士车,一直挟持到恶魔的一个亲戚家。

“黄哥”的这家亲戚仅有个六七十岁的孤寡老太婆。这期间,胡水秀又被恶魔多次侵犯。

一个星期后的元月30日,胡姑娘又被牵到长江边的一处山坡下。这里江面水流湍急,漩涡连着漩涡。胡水秀只是一味服服贴贴地顺从着恶魔。应该说胡姑娘反抗、报警的机会很多,可胆小懦弱的胡姑娘天真地把希望寄托在恶魔发善心放她一条生路上。而恶狼怎会放过一只羔羊?

“黄哥”再次向胡水秀伸出了魔爪。他用木棍把姑娘打昏,然后用鞋带捆住姑娘的手脚,用毛巾堵住嘴,把她丢进了汹涌的长江。昏迷不醒的胡姑娘随波逐流,向下漂去。

苍天有眼,胡姑娘在随水漂流半个多小时后,不料竟被检查航标灯的刘老汉救起……

这是一起恶性杀人案。听了胡水秀的陈述,干警们分析作案凶手为一人,并具备下列三个条件:(1)范湖乡人;(2)谭厚发的姓黄的同学;(3)坐过两次牢。

范湖乡派出所迅速查找资料卡片,并很快摸排出范湖乡长江村农民黄忠诚有作案嫌疑。干警们速将黄的照片给胡水秀辨认。胡水秀看了照片说:“就是他。”

事不宜迟。晚9时许,干警们迅速赶到黄的住处,包围了黄的住宅,而黄却于下午逃走。设卡堵截也无踪迹。

“1·30”案震惊了江夏,鉴于案情重大,江夏区公安分局立时成立了以副局长陈卫星、徐必堂为首,分局刑警队、范湖派出所干警组成的追捕组,先摸清了黄的基本情况:黄忠诚,男,29岁,江夏区范湖乡长江村农民,曾先后两次被判刑,在监狱和劳改农场度过了9个年头,有一定反侦查伎俩,尚未结婚,为人歹毒凶残,经常把自己坐牢的历史拿出来炫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此期间,湖北省公安厅已向案发地方周边的市、县发出了通缉协查通报,并多次督促:要千方百计抓住重大杀人逃犯黄忠诚。

追捕组干警们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该查的查了,该访的访了,黄会逃到何处呢?案件一时陷入僵局。

4月的一天,有人反映这样一条线索:一年前,河南许昌市公安局从范湖乡长江村曾解救出一妇女。据说,有个姓尚的女人被范湖乡一劳改释放回乡的姓黄的拐骗来,后来那个女的被解救回了河南。

询问村民得知,那个姓黄的正是黄忠诚,那个河南女子叫尚云娜,当时只有19岁,被黄拐骗到范湖霸占了三个多月。

干警们分析:从近几个月调查摸底来看,黄流窜到外省的可能性很大。黄会不会再到河南找尚云娜呢?大家感到了这条线索有价值。

到河南找尚云娜!4月8日,副局长徐必堂带追捕的干警4人来到河南许昌,先找到解救尚云娜的公安干警。后来又几经周折,终于在许昌一个叫大屯的地方将尚云娜找到。

尚现已结婚,并生有一男孩。当干警们问及尚云娜与黄认识的经过时,尚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对干警们讲述了那段屈辱的经历:

两年前3月的一个雨夜,离家出走的尚云娜在郑州火车站徘徊着。时间已是深夜11点多钟,天上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偌大的车站广场这时更显得空荡荡的,全然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尚云娜独自一人伫立在广场中央一盏玉兰花型路灯下,后悔不该赌气离家出走。

正在这时,一个30岁模样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姐,给,我这有把雨伞。别淋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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