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志(2/2)
呯呯呯呯呯!!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与狄修斯就已经碰撞了起码数十招!
“好吧,所以说是要来车轮战吗……不过如果每个对手都稍微有点实力的话,倒也无所谓。”
狄修斯和老伊森高速相互厮杀的同时甚至还能无奈地叹口气。
“这个村庄……是我的家……!!”
老伊森接下狄修斯一记突刺后,转身一记撩斩掀起足有十几米的强劲风压,将整个地面上的覆雪和土壤全部往上扬了足足数米之高。
呯!!
狄修斯挡住,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小小地朝后踉跄了半步。
还没等自己反击,老伊森以更快的一记变招斜砍想要将自己枭首:
“我是这里的所有孩子们的……父亲!”
嘭!!
老伊森的第二击斜砍,狄修斯接住之后,已经可能看到他的身体明显往力道所使的方向一偏!
“我绝不允许……”
老伊森的第三击,简单而迅猛的直劈。
轰!!
这一次,狄修斯被老伊森直劈的一击上缠绕的浓郁风压给压得几乎半跪在地上。
“你对这个村庄做出任何可怕的事!”
老伊森再次后仰,又是一记力道更加迅猛的直劈,但是此时战刀上面的风压已经淡薄了许多,速度也变慢了不少。
他终究老了,体力跟不上了。
“无名的乌萨斯老军人,或许,你再年轻个三四十岁还能跟我过两招,但是现在的你,才战斗了这么点时间,动作就已经开始出现破绽了。”
啪嗒!!
而这一次,狄修斯却是电光火石之间一记偏振将老伊森手中的战刀弹开,随后左手猛然朝前一贯!
噗嗤!!
老伊森的胸膛顿时被狄修斯的左手扎得透体而出,他整个人双脚离地,就这样被狄修斯蔑视着,举在半空。
“噗!!”
可就在这时,老伊森竟是猛然朝着狄修斯的脸上喷上了老大的一口血!
这次狄修斯有些疏忽,或者他根本没有想到老伊森竟然还会这么做。
“【乌萨斯粗口】去死!!”
老伊森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裁风中最后的风压在刃口上凝成一线,朝着狄修斯的侧腹斩去。
咔嚓!!
这一次,他成功地破开了狄修斯的侧肋,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皮肉翻卷,看上去甚至骇人的伤口,可惜力气散的太快,也就到此为止了。
狄修斯伤口上的一捧血液落在地上,化为四五条血嗣四散开去。
“……有意思!!”
狄修斯的双眼变得猩红,在一片血液中睁开,随后另一只手贯入老伊森的胸膛,再往两边一扯!
嘶啦!!
老伊森就这样硬生生被撕成了两半,血肉和脏器就这样抛洒在半空中,落在地上,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咻~!
老伊森的战刀裁风也旋转着,落在了兰柯佩尔的眼前。
“老伊森……”
兰柯佩尔沉默着,颤抖着,强行站了起来,将老伊森的战刀拾起,哪怕自己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他是一个父亲。
曾是一个女儿的父亲,现在是一个村庄的父亲。
这把刀,是他最后的,意志!
“燃……血!!!”
兰柯佩尔就这样将这柄战刀横着举在胸前,口中一声暴喝!!
这是兰柯佩尔还未被兰枫侵占身体的时候都从未使用过的一招。
如果说蒸血只是强行加速自己身体内部的血液循环,以之后的虚弱作为代价换取全属性的爆发性提升。
那么燃血就是燃烧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力量,这份力量比起蒸血所提升的力量要强大数十倍不止!
呼咻咻……
兰柯佩尔整个人的身体和自己握着的铁锤上,开始冒出了一簇簇如血般猩红的火焰,而他的脚下也开始出现一大片猩红色的烈焰,熊熊燃烧。
火焰迅速蔓延,几乎在他身后形成了一道长达数百米的猩红火海!!
“是什么让你做到这种程度?我的同族?”
狄修斯能够很明显地看出兰柯佩尔的实力已经开始得到爆炸量级的增长,但是这种增长却是直接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
“我能够从他的血液和你的血液分析出,这个死去的乌萨斯人并不是你的亲族。”
他疑惑,他不解,为什么兰柯佩尔会如此在意身后这个村庄的存亡和老伊森的死去。
“没什么,只是不容许你践踏一位父亲的意志罢了。”
兰柯佩尔上前一步,身后猩红色的火海也同样朝前一压!
呼咻咻~~
炽热的浪涛席卷而来,兰柯佩尔身后的猩红的火海虽然未至,但是以他为中心,火海四周近千米的覆雪都开始飞速消融。
老伊森的战刀上,猩红色的火焰冉冉升起。
“意……志?”
听到兰柯佩尔说出了那句不容许践踏一位父亲的意志之后,狄修斯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竟是爆发出一阵癫狂至极的笑声: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癫狂褪尽,他的神色冷漠如万载不化的深寒。
“草原上的怯薛们的刀刃刮过无数头骨,可汗将他的【意志】贯彻自己手中的弯刀和胯下的烈马,而我的血刃剐过他的喉舌;”
“拉特兰的天使们的枪炮轰散无数血肉,铳骑将他的【意志】纳入手中的冈格尼尔和蚀刻之心,而我的血爪剖开他的胸膛;”
“莱塔尼亚的术士们的法术碾烂无数坚城,巫王将他的【意志】凝聚手中的留声法杖和头顶的璀璨悲泣,而我的血嗣吸干他的脑髓。”
在那一刻,狄修斯的身后出现了一大片无穷无尽的血海幻影,就连他脚下匍匐的血嗣都在颤抖不已。
“是谁给你的资格,在我这里,谈论所谓【意志】这个奢侈无比的词语?”
此时。
此刻。
此地。
血海高悬。
“来吧,我不自量力的同族。”
狄修斯将他手中的血色刺剑遥遥指向远处的兰柯佩尔,语气冰冷如一块腐朽的墓碑:
“恩赐你一场遍布猩红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