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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月暮春季 鲜花盛开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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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为嘛,我听说何次道是不是钟情于庾家小妹?”

“你这风流才子,倒是不出舫知天下。不错,他们确实互生情愫。”

“那就对了,何次道为了殿下,牺牲了三个亲兄弟,难道殿下就不该为了他的婚事,登庾门求亲嘛?”

“这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庾文君还在闺中,庾小妹就先出嫁,这似乎不合常理。”

“那殿下就送庾家一道他们拒绝不了的心意。”

“啊?你是说我亲自为自己提亲?这会不会太急了些?”

“不是,庾家一直想和荀家结亲,但殿下也知道荀家是什么样的高门,怎么会看得起庾家,如果殿下能够促成庾荀两家联姻,那庾家能不对殿下心怀感激嘛?”

“对对对,你这个办法好,可有个大难题,你又不是不知道,荀家的门不好进,连母妃归到他们旁支,都是我许出去几个官位才勉强换来的,更不要说这种事情了。”

“以前确实是没办法,加上荀家人向来认死理,荀藩不就被逼得自尽了嘛,但现在倒是有一个机会。”

“哦?太真兄快说一说。”

“荀邃有一长女,曾被皇帝看中,想纳为皇后,但荀邃没有答应,这样一来,一般人家自然也就不敢和荀邃的长女提亲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庾家就敢似的。”

“巧就巧在这里了,荀邃的次女与刁协的儿子刁彝早有婚约,殿下可以借着他俩的婚事,把庾亮和荀家长女的婚事一起办了。这样既帮荀家解决了长女无人敢聘的难题,又帮庾家完成了和荀家联姻的心愿。”

“不是,我说,太真兄,你才来建康城几天啊,这城里的男女老少,都被你摸了个清清楚楚。”

“哎,殿下,臣可从来只摸美人,没有其他癖好。”

“别说,你这倒真是个办法。到时候我帮他们这么大的忙,然后再提何充的事情,不愁他们不答应。”

“殿下可以先给自己提亲,再提何充,这样庾家总不好再拒绝殿下第二次吧?”

“好好好,太真兄,真是我的孔明,我得太真兄,如鱼得水。”

“哎,殿下,说好话没有用的,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

“我就奇怪了,你帮了这么多人,出了这么多主意,不知道敛了多少财,甚至都能把刘隗那个正得发邪的家伙的兜,都掏干净了,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买房子买地啊?我这消息也带到了,刘司空和一百多个大臣的劝进书,晋王是怎么也不肯收,非说时机未到,让我再等等,我总不能一直窝在花舫里吧?那样我的名声不就败坏了嘛?”

“不对,这里面还有事,是不是?你连我都敢敲诈勒索,怎么会帮那个穷小子何充跑前跑后,为了给何充把婚事说成,绕了怎这么大一个圈子?”

“哎,殿下,你又看低臣了,你把臣说得好像那么看重钱财。难道臣就不能是急公好义,仗义而为嘛?”

“别人可能,你,不可能,说吧,何充那小子还能给你什么好处?”

“也没什么,不过是答应把他妹妹许配给臣。”

“你倒是也不挑拣门第,也不怕你那王家娘子,掀了你的房子。”

“不会,她们从小都在王家长大,熟稔的很。要是我家娘子开口,我才懒得帮这个有点太过耿直的家伙。”

“你倒真是一点亏也不吃,那你帮了庾亮娶到了荀家长女,又沾了什么好处?”

“哎,臣和元规的关系那么好,臣怎么好意思哪?”

“真的嘛?”

“也没什么,不过荀家长女的字写得不错,臣这不是打算在建康常住嘛,家里总有有点点缀不是。”

“你倒是一趟也不走空,是不是刁协那里,你也沾到了便宜?”

“殿下,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无非就是我帮着他们花一点他们花不完的钱而已。”

“你帮刁协花钱?凭什么哪?这事不是咱们承了刁家的情嘛?”

“嗐,就刁家在京口贪墨的那些事情,要不是我这好人,谁给他们说情?”

“你的手伸得可是够长的啊,这才几天时间,你倒把建康城的里里外外都拉拢了遍,我说哪,一向耿直的刘隗,这次怎么对刁协的事情一句话不说?原来是你。”

“大家各取所需嘛,”

“那你哪?你取什么需?”

“殿下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嘛?”

“自然是,取代王长豫在殿下心中的位置。”

“哎,你说清楚啊。”

“可以,殿下以为这些朝廷重臣就上赶着将把柄递到臣手里,请求臣去要挟他们,是因为臣长得比他们帅嘛?”

“你说都是他们主动将把柄给你的,这倒是奇怪了。”

“不奇怪,他们只是在赌。”

“赌什么?”

“赌刘司空会南下,会接替大将军王敦的位置。难道殿下不也是嘛?总不能因为臣的酒量好吧?”

“你倒是个明眼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今天就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因为,刘司空,他大概是来不了了,无论是石勒、段家兄弟,甚至是大将军王敦,都不会让他南下的。这也是臣只能另寻高枝的原因。”

“这么说来,我倒是也没有必要在你这里过多停留了。”

“殿下也看到了,臣已经赌赢了一半。难道殿下就不想看看另一半,臣能不能赢?”

“哦?你赌赢了什么?”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刘司空身上,再不然就是祖刺史,而殿下的机会,恰恰是余姚虞家藏起来的万户人口。”

“你是说,和虞家谈条件,让他们出人,我练一支新军?”

“正是,不管是王大将军也好,还是刘司空也罢,终究还是没有殿下自己掌握一支亲军来得安稳。”

“这可也是死罪。”

“法,难道是为殿下所定嘛?”

“你倒是够直白。”

“因为臣已经无路可退,一无所有,唯有效忠殿下。”

“那这样说的话,钱是不是就别收了?”

“那不行,这是原则,而且那些兵器盔甲的钱,不能从太子府账上出吧?”

“那是自然,那不就等于告诉父王,我憋着和他鱼死网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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