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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迷晕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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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章了哈,字数比平时还多了几百嘿嘿】

细看还能发现锁链上隐隐约约的红色。

——

日落日升。

冷冽的风呼呼地吹,像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切割着每个路人的脸。

法庭门口。

陈惜站在阶梯上,脚上踏着黑色的雪地靴,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裹紧身上的黑色外套,露出伤痕累累的小脸。

在冷风的肆虐下,本就苍白的小脸失去血色。

叮咚……

墙上的大钟响起古老庄重的声音,“八点整。”

陈惜抬眸,视线落地大钟的秒针上,漆黑的瞳孔跟着指针转动,心跳缓缓加速。

“陈惜。”莫莫的声音裹挟着冷风,吹到陈惜耳畔。

陈惜暗沉的双眸一亮,转过头,莫莫稍显疲惫的身形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陈惜三步并做两步,连忙下了阶梯,双手伸向前,想接过莫莫手里的公文包。

莫莫侧开身子,躲开了她的动作,“先上去吧。”

陈惜怔愣在原地,又很快反应过来,“哦,好。”

莫莫走在前面,脚步稳健,声音难掩疲惫,“孩子呢?”

她昨晚几乎没睡,一直在整理今天开庭的资料。

打车过来的路上小憩了一会,但仍然不够。

不过她也习惯了高强度工作,不会因此影响自己的状态。

“那儿。”陈惜跟在莫莫身后,指向大厅。

莫莫抬眸望去。

大厅里除了工作人员,几乎没什么人。

里面放了两排椅子,以供人临时休息。

空荡荡的铁质椅子上,坐着一个小男孩。

安安静静地,垂着脑袋坐在那,像个洋娃娃似的,一动不动。

莫莫点点头,刚想抬手打开门,陈惜已经先她一步,推开大门。

莫莫眼眸一怔,随即自然地迈着步子进去。

“诺厄!”陈惜柔着嗓音,向小男孩喊道。

刚刚还一动不动的小孩,听到陈惜的声音后,立马回头。

浅绿色的瞳孔,像森林里的小精灵一般,直直撞进莫莫的瞳孔。

莫莫呼吸一滞,这么干净漂亮的瞳孔,纯洁得像是不属于这人世间一般。

“快过来!”陈惜向他招手。

男孩有些艰难地撑着椅子下地,朝她们走去。

每一步都迈得很大,但速度很慢。

看得出他想快点过来,但身体条件不允许。

莫莫看着他扭捏怪异的姿势,眉心一皱。

陈惜往前几步,拉着男孩的手,担忧地瞥了一眼,接着朝莫莫介绍,“我的儿子,诺厄.希尔。”

“诺厄。”陈惜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男孩的小手,“这是为我们辩护的莫律师,快叫律师姐姐好。”

莫莫紧抿唇瓣,朝着男孩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男孩掀起眼帘,立体又带着一丝幼态的五官清晰地展现在莫莫面前。

她并没有见过这孩子的真人,只看过照片。

印象里,这双浅绿色的瞳孔最是引人注目。

可直到这孩子和她对视的那一刻,她才注意到那清澈的眸子里,浸染着痛苦和麻木。

莫莫直觉不对,上下打量着男孩。

男孩身上的衣服整洁,脸上也白白净净的,没有一点伤口,脚下的鞋子似乎还是新的,没有一点灰尘。

那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发尾却干枯毛躁。

他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被小心翼翼娇养长大的孩子,但从一些细枝末节里,处处体现着矛盾。

而且行动上的不便,以及眸子里的木讷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莫莫探究的视线落在男孩头顶,男孩却只是礼貌地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喊了一句,“律师姐姐好。”

莫莫眸光微顿,轻声回应,“你好。”

“孩子也要上法庭吗?”陈惜紧紧握着诺厄.希尔的小手,一脸忐忑地盯着莫莫,小心翼翼地询问。

她怕法庭过于严肃,让诺厄.希尔感到无所适从。

毕竟孩子还小,她也不希望将父母的破碎不堪展现在孩子面前,会留下阴影的。

平时就算阿道夫对她动手,都会挑诺厄不在的时候,而且也不会在她脸上留下伤痕。

所以诺厄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后来阿道夫越来越肆无忌惮,往往哪里显眼,他就打她哪里,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身上有伤。

诺厄问过她身上无缘无故多出来的伤口,她也总是用摔跤这样拙劣的借口敷衍过去。

渐渐的,诺厄不再问了,只是越来越沉默了。

即使她和诺厄待上一整天,也不见他蹦出来两个字。

她察觉到诺厄的心理出现问题,可她没钱带着孩子去看病。

阿道夫早就将家里的所有财产掌握在手里。

面对她想给诺厄看病的要求,阿道夫总是不耐烦地说诺厄就是装的,不愿意去上学而已。

诺厄甚至也配合地点头,死活不愿意去医院。

她没有任何办法,除了任由事态这样发展,没有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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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也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离开父母前,盲目地听从父母的要求。

遇到阿道夫后,又沉溺在被呵护喜悦里,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甚至在阿道夫的哄骗下,匆匆领了结婚证。

可没两年,阿道夫的本性就暴露出来。

她苦于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可却没有能力挣扎出来。

她只能极力护住诺厄,让诺厄远离这样乱糟糟的家庭。

所以,小小的诺厄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办理了寄宿,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回家。

莫莫收回视线,抬起手腕看了表,还有半个小时开庭。

她来不及思考诺厄的怪异,匆匆解释,“如果有需要的话,需要孩子出庭作证。”

陈惜迟疑地点点头,随即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艰难地蹲下身子,附在诺厄耳畔,压低声线。

“记得妈妈昨晚和你说的吗?”

诺厄点点头,浅绿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

似乎已经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惊奇的。

虽然他还小,但他很清楚离婚是什么意思。

他的父母,已经连续四年在“离婚”两个字上纠缠了。

无数的律师在陈惜身边出现。

无论清晨还是黑夜,他眼睁睁看着陈惜激动地出门,再一脸落败地回家。

深夜的时候,她总会蹲在他床边,一边用那伤痕累累的手隔空抚着他的小脸,一边隐隐啜泣。

她总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过往那些夜晚,他都是在她憋闷的哭声里入睡的。

自他有记忆以来,离婚官司就一场接着一场。

没有律师能真正让他的父母离婚的。

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以前开庭时,他总是被丢在家里,或者幼儿园里。

这次,他居然被带了过来。

昨晚,她教了他很多。

比如,

“我亲眼看见爸爸拖着妈妈的脚往院子里走,妈妈整个人都躺在地上。”

“我听到了妈妈大声的叫喊,还有爸爸的骂声。”

“这样的场景出现过很多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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