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苦命(1/1)
总觉得自己最近是在随意的码字,很随心所欲的那种,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苦闷生活中的所听,所见,所闻统统的展现出来。没完没了,跌宕起伏的心情,在随着身边事的发生而随之改变。不知道为何,更新的文字全是诠释别人的故事,而属于自己的记录是围着厨房转,围着洗衣房转的画面,谨小慎微的看着他们之间捉迷藏的幼稚游戏,这样的戏码我不想深入进去,委屈巴巴的做一个旁观者,只说话不发表意见!
做饭的时候遇到一些从未见过的食材,常常令我无从下手,舅妈一改往日的温柔,心情烦躁的站在我身边指导怎么做。当舅妈发完牢骚后,又开始笑话我是山里人,没见过世面。只认得萝卜白菜。她时常以生活在平原地区而自傲。我无法撕掉身上所谓山里人的标签。这是生下来就改变不了的事实。听到舅妈说的时候我只是漠然的接受,不去反驳不去接话。
在要努力读书的时候,我潇洒的背着书包回家,从来没有意识到没有学历以后该怎么去生存,仅靠着自己的蛮力在做着一件让自己都感觉到自卑的事,抬不起头的工作-------家庭保姆!
而我的父母们对我所处的环境置之不问。他们想的就是把我这个不上学待在家里的绊脚石踢出去,不会管我过得怎么样,总之不在家里吃闲饭就可以了。眼不见为净。
在那样极其压抑的环境下,我也在一天天的成长着,除了每晚睡觉前翻阅一下那些过期的《读者》外,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爱好,人生在从学校出来的那刻就已经定格了,只能随大波人群走,过着平淡无奇甚至是极其乏味的生活,这是在十八岁那年我脑海中想到的未来走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的那么的通透。
当母亲把我强行打包送到舅舅家后,自由似乎也渐行渐远,看着别人穿金戴银,趾高气昂的在我面前彰显主人的骄傲姿态,气场上我也不知道输了多少次。而我伸出粗糙的手努力的擦拭着桌子上的一块块污渍!羡慕着别人的富贵生活,又不得不低下头做着苦力的劳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弱不禁风的身子提着沉重的水桶楼上楼下的搬送,隔三差五的扛起沉重的药箱把它码放到指定的位置,上下位置稍微偏离一点,舅妈便让重新返工,等到把几十箱药箱码好后,看到表妹与舅妈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睡觉。听到我的脚步声后,舅妈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墙上的表。悠长的哈欠声在门诊大厅回荡着,过会儿眼睛乜斜着看我,小声的嘟哝着“就这么点活,都可以干两个小时”我喘着粗气擦着汗,一个人从外面搬运到房间里面,累的来不及喝一口水,得到的是冷言冷语的否定。我忙了两个小时,她们也浅浅的休息了两个小时!舅妈在眯着眼睡觉时还精准的计算我所用的时间。我无语了。看了看那一间房屋里面摆放的齐齐整整的药箱,我漠然的站在那里,额头的汗水流进了眼眶里——酸疼。
生命用悲伤的画面呈现出来,对我来说过分了。舅妈对我的忽冷忽热,让我每日都在恐惧中度过,为了极力表现自己,任劳任怨的做着最累最脏的活,委屈的时候,会不经意的流下眼泪,掺和着汗水,顺着脸颊往那冰凉的东西在皮肤上不情愿的移动!只是此情此景,再也没有人拿出一团揉的稀巴烂的卫生纸递在我的面前,因为我学会了躲在一个不被人发现的秘密角落小声的啜泣,以此来发泄自己的委屈!
生命中有太多的悲哀情节发生,在一个极度缺氧的状态下,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一步步的走向新的一天,虽然很茫然,但是至少自己没有厌世,没有走向极端!
细想我的人生里面,没有太多的喜乐,只有无助的忧伤,它依附在我十八岁的青春时光里,不知道为什么?所谓的欢乐字眼,开心画面,不曾出现,脑海里寄存的全是灰色的点点滴滴。积存的多了,便会影响情绪,下一场莫名其妙的伤心雨。
人生可不可以不这样?人生可不可以不悲伤?
十八岁可不可以有欢乐?十八岁可不可以不迷茫?
如果重来,我不想这样,我想被爱,我想得到很多人的爱,我想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里!有人惦记,有人关心。
有含情脉脉的微笑,那里有欢声笑语的热闹场!
我有点异想天开,所以才造就了我自己的神神叨叨,总是在生活中不能有的东西,大脑便会循环的转动,让我在幻想中满足了一个又一个心愿,但是这是梦啊,醒来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落差感太大,以至于无法面对现实中的一地狼藉。在等着我去收拾的时候,最终还是从困惑中走出来。认清面前的处境,做个最卑微的劳动者!
人生这一趟旅行,分工各不同,而我很不幸,抽到了苦命的签,不得不沿着这条轨道走出我应该丈量的距离!
有多远?行程多少天?
我暂时没有答案,只能盼着时光快一点走过,走过,穿过一个又一个车站,我没有下车,依旧走在观光的路上,不停止不停留!
未来可期,有梦就逐!那些励志的口号,只能是宽慰我不再被噩梦惊醒,不再寒夜里醒来!
十八岁啊,像是急着要长大,但是又必须在黑夜白天的交替中将心一次次的放在荆棘上晾晒,疼痛着,隐忍着,细数分与秒的循环转动,还有那不定性的心情!
好压抑的活法,但这又是真实的存在。无数次的问?却寻不来一个答案,于是继续探索下去。在别人的世界里苦恼自己。
我把自己伤害了,却依然找不到方向。夏夜的风啊会悄悄的偷窥我悲伤的模样,我的伤悲让它手舞足蹈,它将我的秘密传播。于是我听到了窗外的树在大声歌唱。它们嘲笑着我的痛苦,我的悲伤小范围的传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