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四方初安定,乘船海上行终(2/2)
诚然如此,秣陵是后世南京,距后世是马鞍山的历阳仅1江之隔。
朱治之所以如此提议,是因为秣陵县,与朱治的老家故鄣县同属于丹阳郡。
谁还没个私心呢?
同理。
顾雍、6逊等等1众吴郡士人,向孙权提议将治所还于吴郡吴县。
而整个淮泗集团,包括吕范在内,皆1言不发。
庐江郡被朝廷收复之后,大江之北的淮泗地区,如今已全部归属于朝廷。
因此,失去了乡里的淮泗集团,对孙权迁治所之事,便显得漠不关心。
而最终,孙权在斟酌再3之后,还是选择尊重吴郡士人的意愿,将治所迁至吴县吴城。
位于长3角的吴郡(后世苏南、浙北沿海地区)是鱼米之乡,而且吴郡河道纵横、漕运发达,境内震泽(即太湖)1带,又天然适合种植水稻。
因此,孙权最起码不用发愁,自己应该如何养活数十万士民、兵卒。
遑论吴城因河道纵横、地形复杂之故,犹可使卫府铁骑发挥不出任何机动优势。
朱治在仔细思索以后,也不得不承认,相比于丹阳郡诸多城邑,吴县确实有得天独厚之优势。
如是般,此事商议妥当之后,孙权1锤定音。
“便如此,待来年春耕之后,我等便迁治所于吴城!”
于是乎,当日下午……
1封封密信,便犹如雪花1般,被暗藏于丹徒、江都之车马行细作们,送至许都。
与此同时,车马行1部分精干细作,开始6续行动、提前赶赴吴郡吴城进行布局。
赵旻情报网之强大,早已远超孙权想象。
与去岁腊月时相似,今年腊月的许都,年味儿愈发浓郁。
辛苦奔波、忙碌1年的士、民、兵卒们,大多皆已回家窝冬、准备过正旦,但仍有1部分舍不得放过挣钱机会的商贾、摊贩,趁此机会贩卖年货、继续营业。
红灯笼、红旗幡、红对联、红吉服、牌匾上的红锦绣、城墙上的红大纛、红旗帜、红条幅,仿佛使许都陷入1片大红色之中。
在赵旻引领下,后世春节的习俗,逐渐被引入到了大汉的正旦之中……
尽管这两个节日,实则是同1天。
而这大红色……
【作者题外话】: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晋书》对司马睿与牛睿的源流辩诬,完全不上心。
基本是照抄前人的旧史。
从叙述上看,大抵沿袭《晋阳秋》与《宋书》,称元帝生父为“牛氏小吏”。
从另1方面看,唐朝国祚源自隋朝,隋朝源自北周,北周源自西魏,西魏源自北魏。
如果从“统绪源流”考订,那出身关陇贵族集团的李唐,无疑是奉北魏为正朔。
因此贬低南朝之主,也可以侧面抬高自己的正统地位。
《晋书》杂揉各派,不仅将司马睿的身份搞得十分荒唐,而且具有强烈的“因果业报”色彩。
《晋书》称其生母夏侯氏与小吏牛氏私通,奸生牛睿。
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晋书元帝传》
如果结合《晋书后妃传》,会发现景怀皇后夏侯徽,是被丈夫司马师亲手鸩杀。
后(夏侯徽)知帝(司马师)非魏之纯臣,而后既魏氏之甥,帝深忌之。青龙2年,遂以鸩崩,时年2十4。--《晋书景怀皇后传》
以此推之,夏侯氏同族女眷,靠身子替家族报仇,给司马氏戴绿帽,也便显得天道循环,果报不爽了。
司马睿的血统问题,滥觞始自东晋孙盛,至于后来的官修史书,则是照猫画虎,甚至添油加醋。
但无论是《晋阳秋》、《魏书》、《宋书》还是唐修《晋书》,对司马睿的身份勘定,均为“牛家子”。可见此说波流极广,深入人心。
当然,从该说的成因缘由来看,又各有不同。
《晋阳秋》撰写于东晋时代,实际是对永嘉南渡的痛心,以及对白板天子的鄙夷。可见南方当时便对东晋帝室颇为轻慢。
《魏书》作为北朝史书,对南朝自然是极尽污蔑,乃至添枝加叶过了头,将小吏牛钦,误写为后将军牛金。
《宋书》的情况则比较特殊。
刘宋虽然得国自东晋,但刘裕对司马氏则完全持敌视态度。
因此刘宋国史(撰写于南齐,但作者沈约曾仕宦刘宋),也蔑称晋元帝为牛家子。
《晋书》的情况与《魏书》相似。
因为李唐的统绪,源自杨隋,杨隋又源自北周、北周源自西魏、西魏源自北魏。
因此李唐的立场,无疑站在北朝1边。
贬低南朝皇帝,也可以衬托自己的正统。
这实际是“古代史的当代应用”,属于借古喻今的常见手法。
司马睿与牛睿的血统之争,那属于基因领域的研究工作;
但是对此记载逐步回溯,追寻源头,却可以惊喜地发现:
1切艺术,都归源于政治。
呵呵,正史,果然要比演义精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