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棋局渐落幕，水落将石出9（1/2）
箭如雨下时，工程兵只需躲进壕沟，以蒙铁皮的木楯盖住壕沟，便足以抵挡箭矢。
埋伏在壕沟中的弩兵，便可在木楯掩护下、将弩放到木楯空隙处射出弩箭，反杀在城头女儿墙旁射箭的弓手。
弩无论初速还是射程，都要强于弓，如此1来，城上守卒反而伤亡惨重。
弩的最大劣势不在于其缓慢的装填时间，也不在于其费力的脚蹬上弦，更不在于其较短的弩箭长度，而是在于1个字：
贵！
1把性能优良的劲弩，其成本高于3石（8十斤左右）强弓近6倍。
除了财大气粗的卫府，当今天下还有哪个诸侯能装备如此多的劲弩？
就连3石弓，他们弓手的装备率恐怕也不足3成吧？
总而言之，3番5次下来，因对射而损失惨重、却又无兵员补充的西陵城守军，便只好无奈地放弃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行为。
而随着土台越搭越高、越搭越大，床弩、投石车、井阑车等重型武器便渐渐有了施展的空间。
城内守卒的日子便越来越惨。
甚至于，后来城头之上再无任何守卒。
到土台搭到略高于西陵城头女儿墙之时，西陵城便已经可以宣告失守。
情况也的确如此，在井阑车顶部的箭雨压制、掩护之下，当张绣1方，以及曹氏、夏侯氏1方的精兵自土台爬到西陵城城头上时，这场攻城战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
就在这时，令人大跌眼镜的1幕便发生了…
同1时间，冀州魏郡邺城，袁绍的大将军幕府书房之中。
“高干竖子误我！气煞我也！如此大事，竖子为何从未向我禀明？”
此刻的袁绍，双目赤红到仿佛能喷出火焰，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胸膛剧烈起伏，犹如1头愤怒的红牛1般，浑不似其人平日那般雍容。
而且，如果此时有血压仪，袁绍的高压大概能有2百5。
不言而喻，袁绍1定已经看过了那份恶意诋毁其人的“大字报”。
让袁绍如此愤怒的，当然不是前面那些铺垫之言，也不是袁绍有心拥立河北的大汉宗室子弟为帝之言，而是…
“高干竖子竟敢如此4意妄为，欲置我于何地？我何曾有过取大汉而代之之意！竖子气煞我也！”
真正让袁绍怒到血压飙升到2百5的，是“大字报”中诋毁袁绍欲代汉自立的那部分内容。
那部分内容不但将此事描述得绘声绘色，而且有图有真相。
偏偏袁绍如今还无法反驳。
因为高干遣近两千死士赴许都刺杀赵旻，便是明证…尽管袁绍对此毫不知情。
众所周知，卫将军赵旻，乃是鼎鼎有名的大汉忠臣。
“大字报”中更是将赵旻描述为“大汉1统之望、乱世终结之英”。
高干刺杀卫将军，不言而喻，背后1定是袁绍指使，那么袁绍目的何在？
阻挠大汉1统？制止乱世终结？亦或…
欲取大汉而代之？
这1灵魂之问，同样出自于“大字报”，所以，袁绍为此惊怒交加、飙升血压。
袁绍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呛啷”1声拔剑出鞘。
“传我之令！令陈孔璋将高干与黄祖老匹夫密谋之事公诸于众！此外，欲取大汉而代之者，乃黄祖也！陈孔璋务必告知天下：我袁本初世受国恩，与黄祖誓不两立！”
袁绍在雷霆震怒之下，犹能想到高干刺杀赵旻之事，背后1定是黄祖挑唆，可见袁绍对黄祖暗戳戳的行动心知肚明。
但话说回来，袁绍此举，正合赵旻心意。
因为至此，黄祖已经彻底众叛亲离。
暴怒的袁绍旋即又大喝1声。
“张儁乂何在？传我之令，令其人速至晋阳城，为我带回高干竖子之首级！”
前面几道军令，袁绍麾下1众幕僚皆无条件遵从，但这1条军令…
高干可是袁绍的嫡亲外甥啊！
于是乎，包括河北士人沮授、审配等人在内，袁绍麾下1众谋士皆纷纷出言苦劝袁绍。
“请明公息怒，高元才1时糊涂方才犯下如此弥天大祸，明公责令其人尽速至邺城请罪即可，何必伤其人性命？”
“明公，高元才坐镇并州多年，于并州诸郡颇具威望，明公万万不可误中赵从文之奸计，以至于自毁长城也！”
沮授则干脆明言。
“明公，此乃赵从文之毒计，明公不可不察、不可不察也！”
沮授说得1点儿都没错，这就是赵旻的毒计。
高干险些杀了赵旻，赵旻何必还对高干客气？
“大字报”1出，即便高干侥幸不死，其人也难免生不如死。
谁让高干惹赵旻的？
更何况，高干若死，袁绍西部边境将失去1员重将，这对赵旻有百利而无1害。
并州距司隶河东郡，委实太近了。
历史上3年后的河东之乱，便是由高干1手策划的。
若非马超和庞德神勇，曹老板不但河东郡难保，就连关中，恐怕也要被高干、郭援，外加1个呼厨泉所切断、孤立。
高干之能，由此可见1斑。
高干坐镇并州时，因其人威慑呼厨泉的匈奴王庭，以及鲜卑两个“大人”轲比能和步度根之故，匈奴和鲜卑皆未挑起大乱。
匈奴单于呼厨泉甚至数次为袁绍出战。
综上所述，早就看高干不顺眼的赵旻，怎么可能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袁绍的多年挚友许攸，见袁绍正在气头上，心知多说无益，于是躬身作揖。
“明公，愚以为可遣儁乂将军先将高干押解至邺城，待问明1切后再行发落。”
许攸这是给袁绍递上了1个台阶。
袁绍气鼓鼓道：“暂且如此！我必斩高干竖子首级也！”
显而易见，这是袁绍的1句气话。
与此同时…
许都卫府大堂之中，程昱迎来1老1壮2人。
壮年之人，是陈留太守耿纪；
而那虽年老、却与老当益壮的程昱有1拼之老者，正是高家那名剽悍威武的老者。
那老者1见程昱，便深深1揖。
“敢问可是东郡仲德先生当面？”
程昱微微1怔后作揖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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