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炎夏气清爽 ，武都逢氐王中（1/2）
方至戌时，夕阳西沉。
大散关关城之中，却毫无冷清迹象。
大散关南通武都（后世陇南市）、汉中；西接南安（天水武山县）、汉阳（天水大部）、陇西（定西市）、金城（兰州、西宁1带）4郡；
北邻安定郡（平凉、固原）；东为右扶风雍县（宝鸡凤翔区）、郿县，乃凉州与关中之间的咽喉要道。
因此，大散关相当于凉州的晴雨表。
此地若百业凋敝，那么不言而喻，凉州1定萧条无比。
比如去年赵旻至大散关时，此关城便人烟稀少、百废待兴。
若此地百业兴旺，那么显而易见，凉州便已生机勃勃，1切蒸蒸日上…
此刻，大散关便是如此场景。
赵旻与孙尚香驻足关城中心的十字路口良久后，方才依依不舍地返回关城中马腾衙署。
晚宴时，赵旻先问明兵卒情况后，复又看向黄衡。
“公度，你是否已收到我书信？”
黄衡作揖答道：“回卫将军，某早已收到，某窃以为，此计必将竟全功也。且此时，想必某主亦已有所行动。”
言罢，黄衡忍不住赞叹：“卫将军算无遗策，某深感佩服！”
赵旻仍有些不放心。
“公度，你确定此计可行？”
黄衡语气极其肯定。
“卫将军尽管放心，此乃阳谋也，由不得东州士人不为此动心。”
刘晔忍不住问道：“不知主公有何妙计？”
黄衡呵呵笑道：“子扬兄，此乃卫将军针对益州中东州士人之计也，此计…”
赵旻轻咳1声，打断了黄衡的话。
“公度，待某等兵临成都城下之时，再观其效不迟。”
黄衡只好拍马屁道：“卫将军果然谨慎，某拜服！”
贾诩作揖道：“主公，某等已商定攻汉中之计。”
贾诩侃侃而谈，将众谋士这1日的智慧结晶娓娓道来。
在场之人听罢，无不动容。
最后，贾诩向赵旻确认：“主公，金城不急于1时？”
赵旻颔首：“武都、武威2郡，及河湟1带，乃氐、羌、休屠3族聚居之地也。
某等不必心急，将此3族中，亲韩遂老贼之势力引出，并1网打尽，如此方可永除后患。”
贾诩抚须笑道：“主公，若如此，老夫又有1计！”
见贾诩这副神情，赵旻头皮直发麻。
他挥挥袍袖道：“文和先生，旻既将北线交于你等，便不再过问细节，待旻定3巴3蜀、至金城与你等会合后，某等再行商议不迟。”
贾诩心知赵旻对自己的毒计有了心理阴影，便呵呵1笑，作揖后不再开口。
赵旻举起铜爵道：“诸公，某等仍依前计行事。旻力争月半之内，便与诸公会师，届时某等再商议收凉州全境之事。请！”
众人以热汤代酒，轰然应诺后1饮而尽。
翌日早晨，方至巳时，大散关关城西门处，便传来“隆隆”马蹄之声。
俄而，1名头束金黄束髻冠、身着3色蜀锦袍的英武弱冠青年，便在亲卫护卫之下，勒马停在关城衙署大门前。
其人身后，跟着1名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堂堂的昂藏青年。
相比于那拉风至极的青年，此昂藏青年，打扮则要低调朴素许多。
其人只是头束1顶皮制束髻冠、着浅色葛布深衣而已。
但2人之坐骑皆极为神骏，显然是上等凉州良驹。
那拉风至极的青年滚鞍下马后，便有仆客迎上前来深深1揖。
“参见少君！”
那青年含笑抱拳：“不必多礼！家父可在？”
那仆客忙不迭道：“回少君，主君正与卫将军议事。”
这时，那穿戴朴素的昂藏青年也走上前来。
仆客仍是深深1揖：“参加2少君。”
那朴素青年扶起那仆客后，同样含笑抱拳。
“不必多礼！”
言罢，其人向那拉风青年躬身抱拳：“2兄，你我不可使大人久候。”
那拉风青年颔首：“叔泰所言极是，随我来！”
2人大步流星走进大门，自有亲兵为2人牵走坐骑。
正堂内，赵旻正与马腾商议工坊、车马行之事，便见到那2人走进前院中。
赵旻定睛1看，登时微微1惊。
此2人身高皆8尺有余，与自己差相仿佛。
为首之人…这穿戴…
平心而论，连赵旻都没有这么高调。
赵旻暗暗猜测。
此人5官虽棱角分明，颇为英俊，眉眼间确实酷似马腾…但…不似有太多羌人血统！
因为马腾高鼻深目，颇有其母的羌人特征。
但这两个青年，为首者依稀可辨认出羌人外貌特征，但其后之朴素青年，汉人血统明显居多。
赵旻正思忖间，那两个青年便向马腾深深1揖。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小侄拜见叔父大人！”
马腾1见此2人，便显得格外开怀。
其人亲自扶起2人，并向2人介绍。
“仲温，叔泰，此公便为老夫主公、大汉卫将军也。”
赵旻恍然。
那拉风青年原来是马休马仲温，朴素者则是马岱马叔泰。
马休马岱虽是从兄弟，但皆为嫡子，按古代习俗，2人确应排入嫡子长幼之序。
那么问题来了，马腾庶长子马超何在？
赵旻与马家哥俩互相见礼后，呵呵1笑。
“某久闻2位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马休、马岱哥俩同时躬身抱拳。
“卫将军言重也，某等久仰卫将军大名，今日得见，3生有幸！”
双方吹捧、寒暄1番后，马腾蹙眉捋须道。
“阿休，阿岱，阿超何在？”
马休、马岱2人对视1眼后，苦笑着抱拳答道。
“大人，孩儿之兄长称，大军若攻陇西，则势必经南安郡，是以兄长欲点齐兵马，在羱道等候大军。”
赵旻暗暗吐槽：马超果然是个粗鄙武夫！其人丝毫不懂礼数！
马超在南安郡等候大军，原也合理，因为羱道县是大军必经之路。
然则…
哪里有儿子等着老子去见的道理？何况赵旻身为卫将军，代表的还是大汉朝廷！
简言之：马超傲慢至极！
赵旻完全可借此做文章，斩下马超狗头。
马腾1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颌下花白的须髯气得1抖1抖。
“逆子！逆子也！当真粗鄙至极！老夫此番定亲手诛之！”
赵旻连忙开解道。
“将军勿动怒，孟起所言亦无错，其人应是担心大军来回奔波劳累。既如此，待伯宁赶到，某等依计即刻分兵便是。”
显而易见，赵旻这是在递台阶：
马休马岱2人，带回来的兵马怎么说？
马休忙不迭接道：“大人息怒！卫将军所言极是，孟起兄长应是出于此考虑也。
何况孩儿与3弟既已至此，汉阳3郡留大将驻守理所应当也。某等如何出兵，还请大人示下。”
马岱躬身抱拳：“请大人示下。”
马休不但会做人，还极会说话。
其人3言两语间，不但成功打了圆场，而且顺势转移了话题。
赵旻对马岱的性格，也有了初步了解。
马岱人狠不狠先放1边，话不多倒是真的。
而且不同于惜字如金、沉默不语的乐进，马岱至少还能打打配合，协助马休带带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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