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塞外闻鹤唳,中原驰铁骑5(2/2)
嗯…老子先定个小目标,实现小麦亩产十石吧。
小麦亩产十石,便是后世3百斤…放到后世,属于灾年严重歉收。
后世的小麦平均亩产,都在9百斤以上。
在汉末,如今小麦平均亩产只有5石1百5十斤。丰年可达8石,荒年则不到3石。
所以,生产力低下,造成了汉末经济不发达。
商定此事,又吃了1顿“香喷喷”、“爽滑可口”的“精制汤饼”后,赵旻将这些谋士们送走。
然后…
赵旻这臭不要脸的,又用精磨磨出真正的精面,去讨好老丈人两口子、老娘和1众娇妻美妾。
赵旻吩咐杨府家仆包出不少精肉饺子、又用饸烙机压出不少面条,1大家子人美滋滋地吃了顿精面面条和水饺。
而就在此时,明显比那几个谋士命好许多的钟繇,急匆匆赶到了杨府。
【作者题外话】:这时代的蜀锦,自然也分369等,而且可谓天差地别。
最次的蜀锦不值钱,最上等的蜀锦几乎与黄金等价。
前文提过,在这个5铢钱被董卓玩坏的时代,绢帛便是作为1般等价物的货币,被称为“足色银”。古代“金银细软”中的细软,指的便是绢帛。
而蜀锦,是绢帛中的佼佼者。
夏侯渊3日5百,6日1千,在史籍中有证据。
为将,赴急疾,常出敌之不意,故军中为之语曰:“典军校尉夏侯渊,3日5百,6日1千。”--王沈《魏书》
下1章,咱们来聊1聊舌尖上的东汉。
这1章,咱们继续说刘豹、刘渊父子的出身问题。
这里要强调1点,刘豹、刘渊父子虽然不是于夫罗的直系子孙,却确实出自南匈奴贵族别种,即屠各胡。
屠各胡,全称“休著屠各”,是匈奴休屠王支属后裔。
休屠王部落最初落脚于河西1带,之后逐渐向东南方向内迁,在迁徙过程中,这1部落在凉州、并州、冀州等地留下了诸多子嗣群。
史书中所见的“休屠”、“休著”、“休屠各”、“休著各”、“屠各”说得实际是同1回事。
至于“各”的尾缀,按学者陈勇考订,当是并州当时的语言习惯,即所谓“晋之北鄙”的方言。
注意:此处详见陈勇《屠各称谓的演变与入塞匈奴的地域化》。
按《晋书北狄传》记载,“北狄以部落为类,凡十9种,而屠各最豪贵”。
可知在魏晋时代,屠各这1匈奴贵族支脉,地位已经大大提高,成为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
北狄以部落为类……凡十9种,皆有部落,不相杂错。屠各最豪贵。--《晋书北狄传》
这也是刘渊之父刘豹,可以凭借屠各身份,成为匈奴左部帅的重要原因。
其实关于刘渊家族的屠各出身问题,线索甚多。
虽然《晋书刘元海载记》称刘渊为南单于于夫罗之孙;
但同书《李矩传》却并不称刘渊为匈奴人,反而称之为“屠各小丑”。
(靳准)遣使归(李)矩,称“刘元海屠各小丑,因大晋事故之际,作乱幽并,矫称天命。”--《晋书李矩传》
东晋学者孙盛的《晋阳秋》,亦称刘渊之子刘聪为“屠各人”。
(刘)聪1名载,字玄明,屠各人。--《晋阳秋》
不难看出,刘豹、刘渊父子的世系出身,实际并非南匈奴王庭的直系苗裔,而是内迁的休屠王支属。
只不过屠各这1北狄支脉,在魏晋时期地位蹿升较快,达到“最豪贵”的程度,因此才得以出任匈奴5部帅。
照此推断,刘渊发迹之后,其继承人为了进1步抬高先祖的血统,便强行把刘渊、刘豹安插进匈奴王庭的世系谱中,而于夫罗的直系子孙则不见记载。
不同于刘渊家族,于夫罗家族确实出身于南匈奴王庭。
于夫罗之父是单于羌渠,于东汉中平5年(188)死于王庭动乱,王庭的实力派拥立“须卜骨都侯”为新单于,因此领兵在外的于夫罗便自立为单于,并赴汉廷求援。
于扶罗,中平5年立。国人杀其父者遂畔,共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而于扶罗诣阙自讼。--《后汉书南匈奴传》
恰逢翌年(189)灵帝身死,于夫罗的诉求没有及时得到回应,因此他便投入了中原的群雄混战,与袁绍、张杨、曹操等人合纵连横,死于兴平2年(195)。
于夫罗死后,其弟呼厨泉继位。
建安2十1年(216)呼厨泉入邺县朝拜,被曹操强行扣留,令匈奴右贤王去卑监国。
(2十1年)秋7月,匈奴南单于呼厨泉将其名王来朝,待以客礼,遂留魏,使右贤王去卑监其国。--《魏书武帝纪》
这里需要特别谈1谈匈奴单于的“虚位”制度。
东汉以降,单于虽是名义上的匈奴之主,但并无实权。
东汉时代,朝廷派遣“护匈奴中郎将”与“度辽将军”监视南单于,护匈奴中郎将可以入驻匈奴王庭,“参辞讼,察动静”,单于反倒需要“遣使奉奏,送侍子入朝”,无异汉廷傀儡。
令(护匈奴)中郎将置安集掾史将弛刑5十人,持兵弩随单于所处,参辞讼,察动静。单于岁尽辄遣使奉奏,送侍子入朝,中郎将从事1人将领诣阙。--《后汉书南匈奴传》
曹操则更进1步,干脆把单于诱至都城软禁,令匈奴王庭的实力派监国,同时把匈奴分割为5部,分别安置在并州的太原、新兴等地。并设置汉人司马监视之。
魏武帝始分其众为5部,部立其中贵者为帅,选汉人为司马以监督之。--《晋书北狄传》
前文提到的呼厨泉单于来朝(217),反被曹操扣押,令去卑监国,便是这1制度的典型案例。
这1制度的沿用时间甚久。干宝《晋纪》记载,魏吴对峙期间,孙皓遣使入魏,司马昭设宴款待,在宴席上向东吴使者介绍了“安乐公”与“匈奴单于”。
安乐公即刘禅,匈奴单于则不详其姓名。
晋文王(司马昭)飨之,百寮毕会,使傧者告曰:“某者安乐公也,某者匈奴单于也。”--干宝《晋纪》
按刘禅内迁时间(264)与司马昭卒年(265)推断,此事应发生在魏咸熙年间(264-265)。
此时距离呼厨泉被软禁(217),已过去将近半个世纪。
明年(指魏咸熙元年)春正月……后主举家东迁,既至洛阳。--《蜀书后主传》
照此看来,司马昭提到的“匈奴单于”应该不是呼厨泉,而是匈奴王庭的继任单于。
当然,鉴于彼时的“单于虚位”制度,成为单于,也便意味着沦为人质。
这也可以侧面解释,为什么刘豹、刘渊这种屠各支属,地位能够逐渐攀升,并成为北狄之中“最豪贵”的家族。
因为真正的南单于家族,早已失去了实际权力与地位。
于夫罗的直系子孙,在史书中甚至没有留下名字。
其实从于夫罗家族的姓名特征看,羌渠、于夫罗、呼厨泉、去卑明显是胡名,与刘渊、刘豹、刘聪、刘曜这种高度汉化的名称大相径庭。
因为这两个家族,1支出身匈奴王庭,1支出身屠各贵族,本就没有太大联系。
学者唐长孺在《魏晋杂胡考》中认为刘渊假托世系,是因为匈奴王庭的主体在西晋时代已不复存在。
1个掌握实权的屠各酋长(指刘渊),比南单于、左右贤王的号召力要大得多。
刘渊假托单于之名,联合匈奴余众恢复旧业,更加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
其实“假托世系”这1现象,在中国古代数见不鲜。
前赵刘渊假托为于夫罗之孙,大夏的赫连勃勃,亦假托为“右贤王去卑之后”。
由于于夫罗与去卑同族,因此《晋书》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赫连勃勃乃是“刘元海之族也”。
赫连勃勃,字屈孑,匈奴右贤王去卑之后,刘元海之族也。--《晋书赫连勃勃载记》
注:唐修《晋书》为避李渊名讳,改称刘渊表字,刘渊字元海。
至于《铁弗刘虎传》亦称传主刘虎为“去卑之孙”,则时代久远,晦暗难明。
铁弗刘虎,南单于之苗裔。左贤王去卑之孙,北部帅刘猛之从子。--《魏书铁弗刘虎传》
概而论之,两晋南北朝时代的胡人贵族,尤其是匈奴支属,特别喜爱与于夫罗、呼厨泉、去卑家族攀亲。
其目的无非是借用曾经的南单于名号,替自己增加1些“族望”方面的筹码。
有趣的是,这1现象并非胡人独有,汉人亦然,且更有过之。
南北朝时代,出身庶族,却假托祖上为门阀大姓者不可胜计。
梁武帝甚至专门派人对家谱造假现象进行过探查辨伪,可见这种行径在当时已经蔚然成风。
从某种意义上看,南北朝时代的汉人假托世系,是因为9品官人法特别注重出身族望,因此不得不为之;
但胡人…居然也乐此不疲,这颇令人费解。
这1特有的历史现象,也可侧面反映出魏晋时代胡、汉文化的相互作用与影响。
5胡乱华,究其根本,实则是汉对胡压迫太过而引起的反抗。
但纵观当时大势,西晋不但压迫胡人,对黎庶的压迫,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如此靠血腥政变得位、视黎庶如奴隶的王朝,不亡简直天理难容!
后世人只看到胡人对汉人的压迫,但谁又能清醒认识到,在此之前汉人对胡人的压迫,以及士族门阀视黎庶如牛马的做法?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