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鼓相当之谢幕(2/2)
摄像头是砸坏了,但抱在叶明手中的花瓶陶瓷外观也裂开了一条丑陋的缝隙。
叶明也不去理会,从椅子上下来后,又把花瓶放在墙角。
回过头,对上花若溪憋笑的眼眸,恼羞成怒道:
“花若溪,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在嘲笑我?
你虚不虚伪,无不无聊,还穿着防护服!
难道我还真能给你染上那种病?
亏你还是大学教授呢,真是可笑至极!”
花若溪隐在防护镜后面的双眸暗了又暗,冷笑道:
“我不想和你这个愚蠢的疯子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的时间宝贵着呢!”
叶明一脸嘲讽地瞪着眉眼冷峻的花若溪:
“花若溪,你终于暴露了你的真面目,你就是个阴险的两面派!
人前笑呵呵!人后阴森森!
甜甜和你在一起,就像小红帽掉进了大灰狼的圈套里。
她那么单纯可爱,你却这么阴险狡诈,你根本配不上她!”
花若溪仿佛并未听到叶明的讥讽,他的唇角又扬起浅浅的微笑,
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并不怎么中听:
“叶明,我不想和你这种白痴又偏执的精神病人吵架!
我只说三点:一,你两次蓄意谋杀林梦未遂,再加上囚禁虐待她两月之久,
而且在当艺人时,还偷税漏税,
并且还多次卖淫,数罪并罚,我可以让你坐牢坐到死!
第二,你如果敢故意传播HIV病毒,再加上前面的罪行,
我可以直接送你去见你父亲。
第三,据某些知情人士透露,叶轻尘并没有死,
而是有人李代桃僵,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把他弄了出去。
现在摆在医学院里的那具供医学生解剖的尸体并不是他的。
更可笑的是,他现在的身份和个男妓差不多,
日日承欢于一个能当他妈妈的老女人身下。
我也就奇了怪了,你们弟兄俩难道除了这具臭皮囊之外,
再没有第二种来钱的方法了吗?
你们弟兄俩这么贱又这么蠢,染了一身的脏病,又怎么好意思说爱这个字呢!
林甜甜亲口对我说,她看到你们弟兄俩就生理性厌恶,多看一眼都吃不下饭!”
“花若溪,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要不是因为你的介入,我和轻尘会这么惨吗?
我和你拼了!”
叶明被花若溪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五脏六腑都疼,
他抱起墙角的花瓶就向花若溪冲过来……
但真当他走到花若溪面前时,他举着花瓶的双手却颤抖个不住,双腿也哆嗦个不停,
他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一脸愤恨地瞪着依旧面带微笑的花若溪:
“花若溪,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要不是你把甜甜从我身边抢走的话,
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恨你!
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花若溪却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把早已写好字的屏幕拿到他面前,
只见手机屏幕上写着硕大的一行字:
“叶明,你个不男不女的窝囊废!
你今天要是不砸死我的话,你他妈的就不配做人!”
然后缓缓闭上双眸,等着叶明来砸,他连脚步都未曾挪动一寸。
“花若溪!
你他妈去死吧!”
叶明被花若溪手机上的字刺激得理智全无,
举起手中的花瓶就向花若溪头上砸去……
“叶明,快住手!
你在犯法,知不知道!”
“叶明,你要是真把花老师砸坏了,我一定杀了你!”
正当叶明下定狠心要把花若溪的脑袋砸个稀碎时,
忽听两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甜甜?你在哪里?”
他心中一惊,脚下一软,抱着花瓶的双手也剧烈地颤动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他手中抱着的花瓶应声而裂……
他猛地回过头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林梦的身影,他刚要再开口时,
就见花若溪蓦地睁开眼眸,含笑向他走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
他的右手中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刚要开口询问花若溪怎么回事时,
就见花若溪飞快地抓起他的右手,向自己的左胳膊捅去……
只听花若溪“哎呦”一声,捂着被鲜血染红的左胳膊,痛苦地蹲在地上……
叶明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浑身抖如筛糠,语带哭腔道:
“花若溪,我没有拿刀捅你,我……”
“我要是你,我就拿刀把我彻底嘎了!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和林甜甜再续前缘了……”
叶明话音刚落,只见花若溪捂着被鲜血染红的左胳膊,摇晃着从地下站起来,
踉踉跄跄走到他身旁,低下头,附在他左耳边,声音轻柔又充满了蛊惑:
“叶明,快动手吧!
你还在等什么呢?
我这么坏,故意接近你,抢你的老婆,
还害得你家破人亡,像乞丐一样到处被人看不起。
你要是还有点儿血性的话,你就该杀了我!
杀了我,你就可以重新拥有她了……
你不是很爱她吗?
杀了我吧!
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守在她身边了,再也没有人会和你抢她了……”
“花若溪,你确实该死!
我不杀你,不足以平息我的心头之恨!”
叶明被花若溪的话语刺激得几近疯狂,他举起刀就向花若溪的胸前刺去……
忽听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群穿着制服,手持武器的警察就冲了进来。
为首的警察一脸严肃地冲他大喊道: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
叶明顿时吓得神魂升天,大脑中一片空白,
握在右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也把他的三魂七魄从迷雾中拉了回来,他蓦地回过头,
一脸惊惧地望向瞬间变得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花若溪:
“花若溪,我根本就没拿刀捅你,你胳膊上和胸前怎么全是血?
你……我……”
一语未完,只见花若溪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地上。
他身上穿着的雪白防护服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他死了?我还没杀他呢!
不,他真的该死!我一定要杀了他!”
叶明此时大脑处于懵圈状态,他心中又气又恨又害怕又迷茫:
如果真被警察抓到牢里,那真是生不如死!
轻尘在牢里那一年,过得堪比地狱,他敢肯定其中有花若溪的授意。
何况,以他的身体素质,他进去不用一个礼拜就会上西天,
与其被人痛苦地折磨死,还不如……
想到这儿,他毅然决然地把掉落在地下的匕首又捡了起来,
对准躺在地下的花若溪就刺了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刺中花苦溪,只听“砰砰砰”的三声枪响声,
他手中的匕首再次掉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又无情的“哐当”声……
刹那间,被车轮碾压成四分五裂的剧痛从胸口向四肢百胲蔓延开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雪白的衬衣,
被胸口不断涌出的鲜红血液,染成了无数朵炫丽又妖艳异常的血玫瑰……
在他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际,他隐隐约约听到耳旁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花老师,花老师,你不能死呀!
你死了我要怎么办,花老师……”
他绝望的泪水顺颊而下,身体缓缓向地面倒去……
脑中闪过最后一幕的画面是:
一个身穿浅紫色公主裙,梳着漂亮公主编发的小女孩,
闭上双眸,双手合十,对着生日蛋糕许愿道:
我长大以后要嫁给叶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