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与化身（2/2）
也就是说，被很这场被许多人视作凡人弑杀神明证据的桉例，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卡尔萨斯杀了魔法女神，而是魔法女神自杀。
只有像动荡之年这样的特殊情况，诸神都被神上之神艾欧囚禁在一个圣者的体内，才有了希瑞克干掉谋杀之神巴尔、法师午夜掀翻二代死神米尔寇等凡人弑神的成功桉例。
对于费伦的神，左思一直都报以非常强烈的警惕。
他不确定这些神对于自己这样的旅法师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但此刻，在亲眼目睹了剧毒与疾病女神塔洛娜后，他突然意识到对方为何会千方百计想要找到自己，其实是因为身体里那毁灭了一个世界的变异病毒和细菌。
还有足以承载这些可怕东西的“载体”——左思本人。
……
“伟大的剧毒女士！疾病夫人！所有瘟疫的源头和母亲！您最忠实的仆人在神谕的指引下，找到了您在物质世界唯一指定的选民。”
尹索尔德匍匐在地上，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向自己所侍奉的神明汇报。
他能感觉到，在这种零距离的情况下，自己的精神与意识跟女神几乎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彷佛自己大脑中每产生的一个念头，都能够被塔洛娜所感知到。
对于一名牧师来说，没什么比这更能让自己感到无上的荣幸和喜悦。
“你做得很好！”
女神伸出手轻轻按在尹索尔德的额头上。
紧跟着，一股神力倾泻而下注入他的身体，并在那张满是宗教刺青的脸上留下一个神秘的符号。
毫无疑问，这个符号既代表了强大的力量，同时也代表了其受到女神的宠爱，以及在教会中所拥有的崇高地位。
至少在费伦，没有其他任何牧师能够凌驾于尹索尔德之上。
当然，得到奖赏的并不仅仅只有尹索尔德一人。
他身后那些教会成员也都或多或少得到了女神的赏赐，要么是牧师等级提升了一到两级，要么是获得了某些跟宗教和神力相关的特殊进阶职业。
甚至就连尸骨无存的死者，都在塔洛娜化身强大无比的力量面前被一个接一个的复活。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狂热情绪，开始大声高呼赞美她的词汇。
能看得出，这位女神的心情非常棒不错。
否则以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吝啬，根本不可能会如此的大方，更不会复活那些死去的家伙。
不过今天晚上塔洛娜降临化身，显然不是为了这群凡人信徒。
只见她的双眼从出现的那一刻，就一直锁定在左思的身上，从未挪开哪怕片刻。
同样的，左思也在女神注视下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扑通！
扑通！
扑通！
旅法师力量的源头“火花”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正在不断向外溢出能量，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个由空间壁垒形成的隔膜内。
在亲眼目睹了神明化身那匪夷所思的力量后，左思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局如同一只蝼蚁，随时都有可能被轻而易举的碾死。
“你好像很紧张？”
塔洛娜微微翘起嘴角，用略带俏皮的语气问。
“难道我不应该紧张吗？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可是一位神明的化身！”左思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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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塔洛娜立刻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解释道：“不，我的孩子，你无需紧张和害怕。
我不是你的敌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恰好相反！
我对你的感情就像是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永远只有喜爱而不会有任何恶意。
来吧，到你的母亲身边来。
我将赐予你无比强大的力量！数不清的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力！
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挚爱，是我在在物质世界唯一的选民，代表着我的意志……”
说话的功夫，这位女神迈着轻轻的步伐缓缓走到近前，抬起手触碰了一下由“火花”释放能量构成的隔膜。
瞬间！
这些隔膜就被轻易的挤碎，彷佛盖在盘子上的塑料保鲜膜一样脆弱。
当近距离感受来自神明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强烈压迫时，左思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要停止了。
尽管这位女神本身并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恶意，甚至眼神中还流露出了高兴、喜悦和毫无保留的“爱”。
是的！
在剧毒与疾病女神的目光中，左思竟然看到了“爱”这种根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尽管他本人也感到十分的荒谬跟可笑。
毕竟塔洛娜可不是什么善良阵营的神只，而是一名以任性、贪婪和充满嫉妒着称的邪神。
其信徒跟追随者更是臭名昭着，经常以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而着称。
他们最经常干的事情，就是先给某个富商或是贵族下毒，然后在通过解毒来赢得对方的信任。
最终通过连唬带骗的方式获得对方的财富，并利用其影响力来让更多的人信仰剧毒与疾病女神。
“啊！多么完美的载体，多么美丽且致命的病毒与细菌。
在这些小可爱的身上，我聆听到了无数生灵在临死前的绝望与哀嚎。
他们恐惧瘟疫、敬畏瘟疫、渴望能够获得外力的帮助来拯救自己。
但遗憾的是，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神。
现在，就让这些对于瘟疫强烈的恐惧和敬畏化作我的力量吧。
同样的，我也将赐予你应得的奖赏。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瘟疫的熔炉。
世间一切的病毒与细菌都将在你的体内不断进化，直至它们能够毁灭世间万物。
你将成为我唯一的使者和选民，获得操控一切病毒、细菌和毒素的力量。
不要畏惧！
不要害怕！
因为我是所有瘟疫的母亲，而你则是所有瘟疫的兄长。
尽情用这股力量去杀死一切敢于跟你为敌的家伙，让那些凡人在恐惧中颤栗，跪下来乞求你的仁慈与怜悯。
我的孩子，你注定将把整个世界踩在脚下。”
贴在耳边说完这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塔洛娜的化身突然弯下腰，在左思一脸错愕的时候吻上了他的嘴唇。
轰！
瞬间！
左思只感觉体内那些变异的病毒跟细菌就好像突然受到刺激一样，开始迅速繁殖并变得异常活跃。
不仅如此！
通过舌头跟唾液的接触，这位混乱邪恶的女神还把她体内所蕴含的大量病毒、细菌和剧毒物质一股脑的送了进来。
短短几秒钟时间内，所有这些东西开始不断在他的身体里混合、搅拌、进化、变异……
如果说之前那些细菌跟病毒的变异过程形容为静悄悄，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那么现在变异的剧烈程度就像是山崩地裂一般。
没过一会儿功夫，脚下的植物和土地就开始变得枯萎、衰败。
几只刚好路过的小虫子也在短短一眨眼的功夫死亡。
而且这个范围还在不断的向四周扩散，彷佛要把整个世界都腐蚀掉。
还没等左思来得及适应身体的变化，强大无比的神力便开始如潮水般涌入。
在这种惊人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他整个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双脚离地，被塔洛娜紧紧的抱在怀中。
女神用十分轻柔的动作抚摸着左思的头发、脸颊和脖子。
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强烈感情，就跟母亲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如出一辙。
在周围的信徒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场无比神圣的典礼。
在此之前，还从未有任何凡人能够让自己侍奉的女神做出如此难以置信的举动。
而作为选民的左思，日后必然将带领整个教会发展壮大，成为费伦大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赞美伟大的疾病夫人！”
“您和您的选民必将毁灭一切不尊敬瘟疫的凡人！”
“您的名声必将响彻费伦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您的意志必将得到贯彻！”
“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您的怒火！”
“在瘟疫之子的带领下，我们将战无不胜！”
整个祭坛附近充斥着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
一些脑子不太正常的家伙甚至激动地流下眼泪。
作为当事人，左思只觉得自己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就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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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原本被敲晕的艾罗琳突然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两只眼睛里迸射出金色的神圣光芒。
下一秒……
这个年轻圣武士脖子上悬挂的护身符，立马散发出另外一股截然不同的神力射线，砰地一声打中了塔洛娜的身体。
后者当场被击飞，直挺挺撞上身后的祭坛，把魔法和神术转化的石头祭坛砸了个稀巴烂。
两名来不及躲闪的倒霉蛋，当场被女神的化身砸成肉泥。
好巧不巧的是，这次攻击刚好让左思成功摆脱束缚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赶忙擦了擦因为长时间被压着已经感到麻木的嘴唇和嘴角，趴在地上大口大口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试图让身体里那股暴走的能量安静下来。
可遗憾的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没办法控制这股肆虐的能量。
渐渐地，那些在身体熔炉内不断疯狂混合、进化、变异的病毒、细菌、剧毒物质，最终在神力影响下以某种纯粹能量的形态一股脑爆发出来。
轰！
在无数人恐惧的眼神中，这股能量几乎席卷了方圆上百米之内的一切。
不管是动物、植物、土地……
还是那些根本来不及逃走、号称能免疫一切疾病和毒素的塔洛娜信徒，都在这股黑色宛如火焰一样的能量爆发中全部中招。
无数的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身体慢慢浮现出各种各样可怕的症状。
有的内脏大出血不受控制呕吐、喷血；
有的窒息到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发紫；
有的手背跟面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和浓疮；
有的皮肤和肌肉大面积溃烂，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
有的血管中血液不知为何突然凝固，看上去就如同一具僵硬的尸体；
有的大脑跟神经系统出现紊乱导致手脚不受控制抽搐、乱动；
还有的眼睛里长出了诡异的斑点，然后整个脑袋砰地一声炸裂开……
一些牧师试图施展神术或使用药水来解毒、解除疾病，可以遗憾的是收效甚微。
虽然一些神术成功减轻了症状跟痛苦，但那些可怕的病毒、细菌和剧毒物质并未彻底消失。
刚好相反！
它们仅仅只是暂时被压制了。
当神术跟药剂的力量开始消退时，身体的状况立马再次开始恶化，并且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扩散。
大概几分钟之后，这些剧毒与疾病女神的信徒就死了个七七八八。
只有极少数像尹索尔德这样强大的牧师通过高阶神术治疗才勉强撑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一幕真的相当讽刺。
因为他们当初也是通过使用毒药、散播瘟疫来让普通民众感到害怕，从而招揽更多的信徒。
可现在，他们自己却死在了同样的力量下。
更可怕的是，所有死去的人尸体都在极短时间内开始腐烂，最终变成一团有又一团大小不一的黑色能量球体。
紧跟着，左思发现自己就宛如一块巨大无比的磁铁，直接把所有能量球都吸附过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融入身体。
每融入一个能量球，他体内属于塔洛娜的神力就壮大一分，就连生命力都在飞速提升。
如果用比较魔法的描述，就是通过吞噬这些能量球获得了类似临时“虚假生命”的效果。
现在要是有谁一刀将左思的心脏刺穿，亦或是砍掉他的手脚，不仅伤口会在几秒钟之内迅速愈合，并且还会再长出一条新的胳膊和腿。
这也就意味着保护好最重要的头部，在“虚假生命”没有被消耗光之前，左思身体的其他部分可以无限再生，变得极其难以被杀死。
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顿时让尹索尔德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高阶牧师们目瞪口呆。
他们做梦都不敢相信，女神对这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男孩竟然溺爱到了如此程度，连自己的神力都毫不吝啬的赐予了一部分。
左思本人也一脸茫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对自己刚才突然爆发出来的恐怖能量感到疑惑与不解。
因为这些力量的源头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不远处摔倒在祭坛中的剧毒与疾病女神——塔洛娜。
幸亏半兽人瑞特等人离得足够远，没有被波及到，否则百分之百也得死。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
左思第一次对费伦的神有了非常直观且清晰的认知。
同样的，他也对那些敢于向神明发起挑战的凡人产生了发自内心的钦佩。
他完全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给了这些人勇气，让他们敢于直面如此强大，拥有近乎压倒性力量的存在。
最不可思议的是，其中某些幸运儿竟然还成功了。
这就离谱！
要知道左思现在仅仅是面对拥有部分神力的化身，就已经陷入了完全受到对方操纵的地步，压根连反抗都做不到。
或许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极端情况下，启动旅法师“火花”的力量先逃离这个世界。
等获得足以媲美神明的力量之后再回来找对方报仇。
毕竟旅法师的成长性方面并不逊色于神这种生物。
只是左思成为旅法师的时间太短，暂时发挥不出“火花”全部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