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间幕 调查任务(三4k)(2/2)
-------------------------------------
罗格·多恩有张很着名的脸——我的意思是,在帝国内所有他的画像中,他永远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往好了说,这叫天生的严肃。往坏了说,这叫脸部神经坏死。垒
多恩有笑过吗?
没人知道确切答桉,黎曼·鲁斯曾经做过尝试,均以失败告终。而现在,这个不苟言笑的人正板着脸坐在法师对面。换个人来,或许会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在行使作为罗格·多恩的权利——即不分场合与地点地板着一张脸。
但是,法师知道,他其实正在生闷气。
“好吧,多恩。”
何慎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你大清早地来到这儿坐在我对面,一句话也不说,坐在这儿瞪着我后面那个挂在墙上的活死人看了他半个钟头了......考虑到艾瑞巴斯没皮的脸真是丑的可以,所以,可否请你有话直说呢?”
“我不理解。”
多恩紧紧地抿着嘴,几秒过后,开始滔滔不绝。垒
“为何不让帝国之拳承担此次任务?难道您认为来山德和马克西姆斯无法承担起索尔·塔维茨与比约恩所领受的职责?是的,我承认,单论灵能,圣血天使的首席智库墨菲斯托已经远远超出了其他智库。可来山德与马克西姆斯并不比其他两人差!”
“而且,您在不久前才承诺过帝国之拳将在以后的战役中作为先锋出动——您承诺过的!但这次任务中甚至连一个帝国之拳都没有!”
】
“首先,如果你允许的话,多恩,我想为我自己稍微辩护一下。”
法师礼貌地放下了手里的书,苍白得有些恐怖的脸上展露出了一个微笑,得益于那日渐变得可怕的肤色,这笑容并没有带来什么温和之感。
而多恩却对其无动于衷,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这件事到底有多么诡异。
“我并非是在针对你的军团,又或者是在出尔反尔——我讨厌这件事,我言出必行,多恩。至于你的问题...原本,我并不打算解释这件事。但既然你要问......好吧,我想我可以破例向你解释一下。”
“断手比约恩......如你所见,他是个泰拉之子,曾经和你的父亲与你的兄弟并肩作战。他之所以会被我放在这个小队的名单上,是因为他的古老。”垒
“古老?”多恩似乎愣住了。“这...这算个什么理由?”
“噢,相信我,多恩。”
法师笑了笑:“这是个非常站得住脚的理由,你可以去看看各个战团所保留下来的圣物,多恩,我相信你会对这件事有更加深刻的了解。这是遥远而黑暗的第四十个千年,与你的时代大相径庭。我的意思是......”
他的笑容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一种冰冷的忍耐取而代之,还带着些许因疼痛而造成的恍忽。多恩的视线出现了片刻模湖,他仿佛看见了一个燃烧的、痛苦呐喊着的人。
半秒后,这幻觉消退了。
然后他将其彻底忘记。
“神明不再是个虚构的概念了,多恩。”垒
法师接着说:“所以,越古老,越强大,不再是个玩笑话——这是比约恩被我选中的理由之一。如果你要问第二点,我其实只是单纯地被黎曼·鲁斯缠得没办法了,如果你要选个吵架的对象,你可以去磨一磨他的脾气。”
“......好吧。”
多恩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件事非常挑战他的理性与固执,但他愿意聆听。
这点很少见。多数固执者只是在笨拙地与世界为敌,但多恩不同,他的固执源自性格本身,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听从建议与劝告。实际上,罗格·多恩可能是采纳下属建议最多的帝国将领之一。
是的,也包括他们强制性让他呆在旗舰上的建议。
“那么,索尔·塔维茨呢?”多恩又问。“我知道他,也知道他做了什么。我钦佩他,但是,他并没有像比约恩活过一万年。”
“是的,但他同样特殊。”垒
何慎言做了个手势:“如你所见,多恩。现有的帝皇之子人数稀少,但都是老兵。他们都是被弗兰克·卡斯特从尹斯特凡三号上那持续了一万年之久的折磨幻境中所解救出来的可怜灵魂。”
“而他们的新生,则是由我赋予。换句话说,索尔·塔维茨的身体中埋藏着些他自己都并不清楚的力量。”
多恩轻哼了一声:“福格瑞姆真是好运气。”
法师没对他的这句话做出评论,只是耸了耸肩:“更多原因,请恕我无法向你讲述。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稍微向你透露一下他们的任务目标。你想听吗,多恩?”
“当然。”罗格·多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来见您的目的之一”
“好吧,他们将要去——”
法师的面容变得虚幻起来,在多恩眼中,他的脸开始模湖,开始变成上万个不规则的色块。黑暗袭来,温柔而轻巧地托住了他。垒
罗格·多恩就此陷入昏迷,靠在椅子上,不省人事。二十分钟后,他将醒来,带着两个法师亲口说出的答桉回到自己的驻地继续他的思考。而更多事,他将永远不必知晓。
没有人应当知晓。
何慎言陷入了沉默。他的手指又开始搭成塔状并互相碰撞了,禁军从他身后的阴影中走出,那只曾经被法师重塑的右手正在散发着金色的微光。
“您要何时才肯停止这骇人的欺瞒?”利克托悲哀地问。
“当一切都完成的时候。”何慎言冷酷地回答。
“那么,他们的任务呢?”禁军又问。“为了让星域另一头的两名原体直接跨过凶险的亚空间,您又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利克托,你也不必为我担心。我讨厌这点。”何慎言头也不回地说。“况且,火焰本就终将熄灭,不是吗?”垒
禁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单薄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他正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