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合欢宗女主角(25)(2/2)
楼撼星、应不识、郑风生等人,皆是一等一的妖孽,难道还真会被邪性蛊惑住?
男子对于女子的心仪,无非是贪她的美色,慕她的才华,更恋她的家世,而宗主绯红,盛势更烈,无数光风霁月、韬光韫玉的英杰,一面唾骂她的浪荡行事,却不料见了之后,又是一副失魂落魄、郁郁寡欢的样子,竟是害了相思之病,日日守在合欢宗的树下。
心上人是没见着,心上人的仙鹤倒是让他们喂得打起了饱嗝。
现在蓬莱的泼春虾身价猛涨,没有灵矿都买不到。
师雪绛想起那头胖都快飞不起的家伙,也是一阵好笑,这家伙在旁人身边吃吃喝喝,倒是把主人忘得差不多了。
师雪绛在瑞炉的身上微微走神,又分析了场中局势。
这尸侯府一梦,怕是让她摸清了道家、佛家、医家等宗门世家的底细,就连他这个前阴阳家弟子的底细,不也是被她摸得一干二净吗?他好不容易披上昆山玉君首徒之皮,也被她扒了开来,她嘴上说着太师祖,内心对他可是一点尊敬都没有。
师雪绛视线又转到曾经的弟子、现在的师尊江霁身上,他微微眯眼,愈发气定神闲。
“师兄。”
眼见蓝真真灵府与气机一一衰微,昆山玉君又唤了一声。
而蓝真真同样是拒绝了江遮。
她对绯红恨得咬牙切齿,自然不肯让她的“情郎”来医治自己。蓝真真心头血被挖之后,原是怕死的她突然变得决绝起来,更是大胆对师尊剖明心迹。
“师尊,徒儿心悦师尊已久!”
众人哗然。
蓝真真不遮不掩,甚至故意放大了声音,绯红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抬手勾了一坛喜酒,自己亲手酿的,江霁给取名为“千秋此生老”。
绯红酿了三千坛新酒,被掌门款待了宾客,唯有这一坛,是江霁亲自折了梅花下酒,供两人敬天地用的,意义不同寻常,此时却被她当做普通佳酿,随意取用。
皇帝不急,系统都急了。
‘宿主!女配提前表白了!男主要飞升了!’
你男人都快跑了,你还不急?!
其实系统也想当个淡定统的,实在是蓝真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原本这番表白要到一千年后,六道天魔入侵十洲三岛,昆山玉君作为当代魁首,率领修士反抗,而蓝真真这个半桶水乱晃的,高估了自己,被天魔杀得连连败退。
她唯一的高光,在于给师尊昆山玉君挡住致命一击,最后更是情真意切地表明心迹,要了一个来世再许君的承诺。
这事自然也成了女主的心头刺。
最后她被迫释然。
而昆山玉君痛失爱徒,竟领悟了情之一道,在六道天魔退去之后,他也成功飞升。
当然,按照标准虐文的套路,前期虐女主,中期虐女主,后期则是明虐男主暗虐女主,不管虐出了如何的花样,在最后一章,必定是喜闻乐见的美满结局。男主飞升之后,顿感寂寞,又折返回了十洲三岛,跟女主在一起了。
系统最担心的就是男主一去不回了,那还玩个毛线虐恋?
别看两人在梦境纠缠了四百年,实际上时间才过去四个月,连妖精打架的次数,都不满一个巴掌,哪怕女主再天赋秉异,这几次也睡服不了男主吧!
男主可是修太上忘情的,能把爱慕值一手抹掉的狠人!
绯红:‘统子,你又在骂我。’
系统:‘……’
此时蓝真真抓住昆山玉君的喜服袖子,苍白的面孔也涌上一抹红晕,“师尊,我,我怕是活不成了,我想跟你约定下一世。下一世,我不做你弟子,做你妻子,好不好?我要为师尊洗手作羹汤,做个贤妻良母……”
昆山玉君内心不起波澜。
他冷静地想着,蓝真真,这步棋,废了。
他自己都骗不过,何来骗过天道?
他养蓝真真这一步棋,落笔就在一个情字,是师徒情还是什么情,他并不在乎,只需要一个万众瞩目的契机,让这一份情举世皆知,那么无形中也会沾染运道,让他太上忘情得见情谊。师尊妄机宜飞升失败,便是不得情。
因为妄机宜不曾生情,也没有断情,就像是没有根的云。
好在,他还有第二步棋。
昆山玉君当即流露出痛惜的神色,“莫要说这些任性之话了,快让你师伯看看,伤你的人,师尊必定替你讨还!”
随后,他袖中飞剑,直指绯红。
“本座欲与你合仙鬼之籍,与你携手长生。谁知你从头到尾,戏弄我的真心,还伤我弟子如此,我江霁今日,便断情明志,亲手除了你。”
“断情?你敢?”
那合欢宗主在高台之上饮着喜酒,猖狂浪荡,泼湿锁骨,在胸前泅出瓣瓣红莲。
“有何不敢?”
昆山玉君墨眉入鬓,身前一支玉剑,映出凌厉凤眼。
——借你我之情断,骗过天道,送我飞升!
情爱?不过是红尘浮屠,他不需要!
绯红不躲也不避。
当剑送入她心口前那一瞬,飞升劫雷也来了,当众人抬头看这震撼的阵仗,昆山玉君忽觉腹中绞痛,他喉咙一阵发涨,冷汗涔涔,竟是猛地倾吐出来。
那玉剑也跌落在绯红的手中。
绯红则是一手支着剑,一手抱住他的身躯。
“孕吐了?也是,都四个月身孕了,也是时候了。”
昆山玉君攀着她的肩膀,头一次失去风度,冷笑不已,“胡说八道。”
又是一阵恶心,他眉头皱得发紧,强忍呕吐。
她笑吟吟地说,“师祖,我也不是阻止你飞升,既然都有了,也不好一尸两命,先生下来再说。单胎归你,若是双胎,太上墟养一个,我合欢宗也当养一个,你说如何?”
这妖女竟还恬不知耻。
“自然,这瓜瓞绵绵,多子多福,师祖生得再多,我合欢宗都养得起。”
昆山玉君斯文讲究惯了,此时却只有一个粗暴的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