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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合欢宗女主角(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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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指望一个佣人的女儿说出什么高雅的话呢?

她连三本大学都考不上,还是被戚董花钱塞进去的。

为了把夏依依包装成一个千金小姐,秘书那段时间光跟老师沟通,头发都快掉光了。有这么一个赝品衬着,也难怪戚董对金小姐念念不忘,要是换做他,早就抢婚了!

不,戚董不会这么冲动的。

秘书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他跟了戚董快三年了,自认了解他几分性格。

——任何事情都无法动摇戚董的利益至上原则。

包括爱情。

婚礼开始的三十分钟前,戚厌收到了一条久违的信息。

[我在1号酒窖里]

手机散出薄薄的荧光,映得他面孔冰凉。

“嘎吱——”

酒窖的冷光源下,男人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

“婚礼快开始了,你不该找我。”

戚厌一身周正西装,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他冰冷吐字,“阚太太。”

绯红戴着雪白手套,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抹胸婚纱摇曳及地,侧边开衩,长腿若隐若现。她的眉梢眼角盛放着灼灼春色,冲他一笑,“别那么生气,我只是让你过来,给孩子挑个成年礼,你觉得一瓶代表出生日期的红酒怎么样?”

戚厌冷嗤,“孩子成年礼是什么玩意儿——”

他倏忽僵直。

接着绯红被他重重一扯,摔到怀里,他压抑着暴怒情绪,质问道,“孩子是怎么回事?我的……不,不可能,日子对不上,你怀了那家伙的?那更不可能,阚定权明明是个——”

“是个gay,对吗。”

绯红像一条美人鱼,从他怀中游开。

她手腕发紧,又被禁锢了。

她无比玩味对上男人略显崩溃的面孔,他眼底浮现血丝,狰狞如恶鬼,一字一顿,“这孩子是谁的?谁他妈敢碰你!”

“阚家不止一个男人啊。”她耸肩,“可能是他爸的,他舅的,也可能是老爷子的——”

“你他妈的闭嘴!”

戚厌难以抑制疯狂的情绪。

事情失控了。

他明明算好的,阚定权就是银样镴枪头,他对女人有生理障碍,不敢碰她的,至多止于接吻这步。

为了夺取阚家,这点他可以忍。

——但她怀了孩子。

不知是谁的野种。

这触犯到了戚厌的禁区,他阴森森盯着她的腹部,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婚礼不能再举行了。

她抬起手,用那双洁净美丽的手套,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晚了呀,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不说了吗?我再不爱你了。”

她又笑,“不过别担心,孩子出生之后,会叫你干爹的。”

范西德一身盛装追了出来,气都没喘匀,夹杂着一丝怒火,“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伊莲夫人,要不是给老爷子几分薄面,她都不会踏足这里!”

他看都没看许粒,扶住绯红的肩头,对女人的情意驱使他态度缓和。“听话,伊莲夫人不过是想要一个漂亮宠物,你给他就是了。”

许粒半张脸被阴影吞没,他乖顺垂下细长的睫毛。

没有反抗。

范西德没有想到,绯红冲他竖中指。

嚣张又张扬。

“哗——”

汽车飙射而去。

范西德被甩了一车屁股尾气。

“见鬼!他们是疯了!”

男人原地跳脚,咒骂不已。

橙黄的车灯鲁莽冲进了布鲁日运河。

啪嗒一声,许粒弹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他从主驾驶位上跳下来,绕到另一边,在绯红还诧异的目光中,强行拖着她下车。

“怎么——”

绯红还没问出口,便落入了少年炙热拥抱。

在没有唱诗班巡演的夜晚,街市也笼上了一层烟雾般的寂静,而呼吸声愈发激烈明显。

许粒将她按在在胸口,手掌压着颈后那块肌肤,指缝溢出松软丰沛的绒毛。他的感情早已满蓄,犹如一道危险船闸。

当她不惜一切代价,带他出逃庄园,那道闸就轰的一声,炸得粉碎,所有防护都被摧毁了。

洪水滔天,爱欲漫灌。

绯红几乎融化在这一面淡奶油色的教堂墙壁里。

“嗡——”

手机震动。

绯红滑开拉链,取出手机,薄薄的光映在她脸上。

看清内容之后,她笑了。

许粒有些暴躁,又有些委屈,“看什么手机,老子不好看吗,你能不能尊重老子?!”

绯红眼波流转,动摇风云。

“你有本事,就勾引我呀,看看是手机重要还是你重要。”

许粒:“……?!”

啊擦。

这不能忍!

绯红回复短信,在许粒的捣乱下,断断续续打了一行字,整整花了她二十分钟。

灯火倒影在蓝河里,满树开出繁花。

许粒抱起她双腿架着。

中途路人经过,投以诧异惊奇的目光。

许粒不理,事后回想起来,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砖里。

他怎么像小孩一样啊他。

“顶风作案,胆儿挺大。”

绯红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斜睨他。

许粒乖觉奉上打火机,给她点完火之后,继续埋头当一头全身红透的漂亮鸵鸟。

绯红意味不明哼笑。

两人没有立即返回车上,而是沿着运河行走,偶尔窥见一两抹月光,那是睡在水面的天鹅。许粒看着面前的女人,光影迷离了她的姿态,如同一座缠绵禁忌的迷宫,你永远都不知道终点。

而许粒这一次想主动讨要钥匙。

他快走数步,从后头一把抱住女人的腰。

绯红嗯了一声。

“痒。”

少年的脸又红了,他鼓足勇气,磕磕巴巴地说,“你知道吗,布鲁日在古荷兰语有,有桥梁的意思,同时也是弗拉芒艺术的中心,嗯,弗拉芒画派从十四世纪延续到十七世纪……著名作品有《花环》,笔触细腻敏感……”

绯红笑,“燃燃弟弟,你是想告白,还是想背书?”

弟弟被她戳穿心思,恼羞成怒,“你闭嘴,你听老子讲完行不行!”

“行,您继续,我听着呢。”

她摇晃着珍珠耳环。

还能怎么继续?

少年对她无可奈何,他爬了爬头发,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子的话就撂着了,老子要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一,你就是最伟大的画家的缪斯,全世界都会记住你!”

绯红掸着烟灰,戏谑,“想画我裸体直说,拐弯抹角真不至于。”

许粒:“!!!”

他气急败坏吼她。

“你放屁!老子不是那种人!!!”

绯红笑嘻嘻伸手,环住少年的脖子。

“姐姐同意了。”

也不知她同意的是前者还是后者,许粒耳朵炸红,更不敢问她细节。

他用力抱紧她,想记住她骨骼嵌入皮肤的感觉。

绯红攀着弟弟的脖颈,她指尖一扬,又散漫至极抽了口烟。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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